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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42)+番外

生怕惹上一身腥。

眼下能找的,只有商滕了。

趁着他们在客厅讲话的时间,刘因把岑鸢叫回房间。

门才刚关上,她就劈头盖脸的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是打算把那个外面捡来的当成亲生的养?”

岑鸢没说话,毕竟答案显而易见。

刘因都快气死了:“你看到没有,他刚刚维护那个野种都快维护成什么样子了,我可是他丈母娘,是他老婆的妈妈!这就是在打你的脸你明白吗!我告诉你岑鸢,你肚子给我争点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早点给我怀上一个!”

最近实在是太冷了,阵阵的寒意像是一层一层的浪潮。

岑鸢手在抖,冻的。

她低声轻喃:“我这个病,你是知道的,没办法生孩子。”

刘因一听她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什么叫这个病不能生孩子,我不是就生了吗?”

刘因的话说的过于理直气壮,岑鸢从未和任何人争吵理论过。

她好像,永远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颤抖着身子,这些天的压抑像是一块巨石堵在胸口。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她一点儿也不伟大,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痛了也会难受,被区别对待了,也会委屈。

她只是不说,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七情六欲。

可他们所有人都来欺负她。

“我不会像您这么不负责任,拿孩子当留住地位的筹码,而不去管她未来的死活。”

这是她第一次反驳刘因。

啪。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岑鸢的话。

刘因那一巴掌使了太大的劲,岑鸢没站稳,险些摔在地上。

白皙的脸上,被打过的地方逐渐红肿。

刘因骂她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岑鸢站直了身子,无力的笑了一下:“与其这样活着,我宁愿不来。”

她不顾身后的刘因,开门出去。

人却停在门口,迟疑的看着身前的人。

是江祁景。

他也不知道来多久了,此时站在那里,神色不是很自在。

岑鸢把头发放下来,遮住红肿的左脸,冲他笑笑,声音温柔:“刚刚没吃饭,肚子饿不饿?”

江祁景没说话,盯着她的脸看。

岑鸢轻轻侧转了身子,怕被他看到:“待会让阿姨给你煮碗面,晚饭还是要吃的。”

江祁景牵着她的手,楼下走。

岑鸢愣住:“小景。”

他仍旧一言不发。

岑鸢看着他的背影,男孩子发育的时间晚,他好像比上次见到时,又高了一些。

只穿着简单的卫衣,肩膀宽阔。

已经不是她当初那个矮她半个头的初中生了。

江巨雄正从各个角度分析这个项目,商滕的注意力却被楼梯上的岑鸢给分走。

她被江祁景牵着,从楼上下来。

然后一前一后的进了他的房间。

房门关上,她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商滕微垂眼睫,指骨曲着,手抵着面前的茶杯,缓缓收紧,力使的大了些。

面上却不显异样。

江祁景的房间有一种很浓烈的艺术气息,桌上摆了好几个木雕,还有几个半成品。

造型抽象,很特别。

这还是岑鸢第一次来他的房间。

江祁景拿了一管药膏给她:“自己擦吧。”

岑鸢微抿了唇,刚哭过,眼睛有点红,但此时带着淡淡笑意,和他道谢。

那药膏因为带了点薄荷的成分,涂抹上去,凉凉的。

江祁景斜靠着桌边站着:“你以后还是别回来了。”

岑鸢手上的动作停住。

江祁景也不看她,眼神左右挪动,没个定点。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你就没想过要和商滕离婚?”

岑鸢愣了愣,似乎没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迟疑了会,她反问他:“你希望我离婚?”

江祁景冷哼一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我就是看商滕不顺眼,还有那个小拖油瓶,一想到我以后要喊商滕姐夫,那个小拖油瓶还得喊我舅舅,我就觉得膈应。”

江祁景的眉眼和岑鸢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连模样也相似。

岑鸢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担心。”

她总是这样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江祁景最烦她这一点了。

但他也知道,她做好的决定,很难被别人左右。

看似柔弱,却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的坚持。

江祁景也不打算再劝她,只是在出去之前,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岑鸢垂眼去看,是保温桶,她上次给他送饭时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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