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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46)+番外

他早就知道江祁景喝不到散场,他是放下了还剩一半的雕刻作业过来的,教授肯定会叫他回去。

为了能送岑鸢回去,他是控制着,一口酒没碰。

他当然也想替岑鸢挡酒,但江祁景这狗东西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回去的路上,林斯年充当了她的司机。

只有他们两个,车内太安静。

想去开电台缓解下尴尬的手在想到岑鸢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情况下,又缓缓收回。

林斯年也不知道她到底生没生病,但岑鸢总给人一种易碎的美感。

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果没有专人悉心的打理照料,光是放在那里,都会自己破裂。

在林斯年心中,岑鸢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越是美的事物,越是容易消逝。

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被林斯年的声音给打破。

介于少年感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声线,和商滕的比起来,还是带些稚嫩的。

“岑鸢姐,你别看江祁景那样,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岑鸢微微抬眸,在很认真的听。

哪怕目视前方,看着路况,但林斯年还是能感觉到,岑鸢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这就导致,他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方向盘。

“其实你的电话,也是江祁景给我的。”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找她来完成那些作业。

岑鸢显然没想到,愣了一下:“是小景?”

林斯年点头:“他不让我说,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车窗外,雪似鹅毛。

岑鸢安静的看着。突然感觉,这个冬天好像不那么冷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偷偷爱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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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家附近,岑鸢把围巾围上,拉开车门下去。

这附近安静,别墅都是独栋,之间的距离离的也远。

林斯年不放心,说送她进去。

岑鸢不想继续麻烦他了,开口想拒绝。

林斯年却抢先打断了她:“江祁景说了,让我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到家,你要是不让的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颇有一种,小的时候打架打不过,哭着搬出老师来恐吓的架势。

幼稚,但又可爱。

岑鸢淡笑着点头,终于妥协:“那就麻烦你了。”

林斯年脸一红:“不麻烦。”

天上下着雪,刚清扫过的路,又被一层薄雪给覆盖。

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与白的交织。

林斯年紧张的同手同脚。

冷风裹挟着雨雪。

商滕打开车门下去,司机立马撑着伞过来,挡在他头顶。

黑色的伞面,很快就覆上了白色的雪。

他眼神落在远处。

昏黄的路灯,那一双身影被拉长,交叠在一起。

还是太青涩,不懂伪装,肢体和表情,都在诉说着隐藏的爱意。

商滕眸色平静的看着垂眸轻笑的女人,她十分认真的倾听的身侧男人的话,偶尔也会给回应。

司机手中的伞被推开,掉在地上。

未融化的雪,簌簌掉落。

他踩上去,阴沉着脸,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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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年一路上都在讲江祁景的坏话。

惹的岑鸢频频发笑。

一直送到她家楼下,林斯年依依不舍的和她说晚安。

岑鸢也笑着和他回了句晚安,还让他开车小心点。

林斯年的脸又红了,摸了摸后颈,看着她进去了才舍得离开。

客厅里,何婶正抱着陈甜甜给她讲故事。

周阿姨请假回家了,后天才回来。

岑鸢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来一盒马卡龙,递给她:“你嫣然阿姨特地让我带回来给你的。”

陈甜甜高兴的去抱她:“谢谢嫣然阿姨。”

岑鸢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宠溺:“一天只许吃一个,不然会长蛀牙的。”

陈甜甜乖巧的点头:“好!”

何婶把手里的故事合上,放在一旁:“她啊,也就听你的话,我让她去睡觉也不肯,非要听故事。”

岑鸢看了眼时间,的确也不早了。

她抱陈甜甜抱回房间,哄睡着了才出来。

何婶煮好了咖啡,让岑鸢待会端上去。

她几次欲言又止。

刚才商滕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以往回来了,总会先陪陈甜甜玩一会。

可是今天,一句话也没说,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过了。

岑鸢犹豫了会,还是端着咖啡上了楼。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

然后把门打开。

才刚进去,就被烟雾呛的咳嗽。

岑鸢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烟,才能把屋子熏成这样。

商滕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喝酒也只在必要的应酬时。

抽烟亦是。

但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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