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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5)+番外

的确。

她的年少时期,就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走不出来。

玄关处少了一双男士皮鞋,不用问,岑鸢就能猜想到,商滕早就走了。

何婶说:“四点的时候离开的,接了个电话洗完澡就急匆匆的走了。”

四点钟,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刚结束。

岑鸢没想过他走的这么早。

手里的包子似乎也没多少味道了,她抽了张消毒湿巾擦手:“何婶,我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些回来,晚上不用做我的饭。”

何婶听到后,疑惑的问了句:“什么事啊?”

岑鸢迟疑了会:“家里叫我回去吃饭。”

然后何婶就没说话了。

在这儿待久了,有些事情,她多少也听说过。

譬如岑鸢小的时候被人抱错,在小镇长到十六岁,这场闹剧才被终止。

她也终于被江家的人去接了回来。

不过听说这十六年来,她的位置早就被替代了,江家那个抱错的女儿,嘴甜乖巧,把江父江母哄的是对她爱不释手,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何婶有时候觉得岑鸢很可怜,明明是个温柔的性子,可她遭遇的人和事,却没一样是温柔的。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了,他是商滕专门给岑鸢配的,方便她出行。

刚上车,她就接到了刘因打来的电话。

她语气一般,没有半点为人母的慈爱,反而处处透着尖酸刻薄:“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

岑鸢沉默了会,然后才点头:“嗯,商滕有点事。”

刘因皱着眉:“天大的事能让他在婚后一次也不来见见岳父岳母?”

岑鸢不说话了。

刘因骂她是个死人性子,嘴巴长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嫁了个豪门反倒成了傀儡,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就是个废物。

她是小三转正,没什么文化,所以教养也不好,说的话几乎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以前在养生会所当前台,后来勾搭上了江巨雄,也就是岑鸢的生父。

靠着自己的手段把正室搞下台。

然后他们结婚,生下岑鸢,后来岑鸢在医院被抱错,十六年后又被接回来。

但岑鸢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想在一个夏夜会开夜来香的小镇定居,然后开一家裁缝铺子。

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刘因骂了她很久,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一定要把商滕带过来:“你爸爸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商滕出面摆平,你若是在中间搭好桥,我也有面子。”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

岑鸢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梦醒了,又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侧空无一人。

也习惯了。

她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小的时候睡觉得抱着娃娃才能睡着。

那个时候母亲总说,等她再大些,碰到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结了婚,就可以抱着他睡觉了。

岑鸢想,原来男人只会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带来安全感。

哪怕结婚了也没用。

挂断电话以后,缓了一会,岑鸢方才拨通商滕的号码。

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怕吵醒了谁一样,语气疏离,淡漠。

他问:“有事?”

岑鸢沉默了会,手下意识的攥紧衣角:“我妈让我今天回去吃饭,问你有没空。”

他那边很安静,没有半点多余的杂音,应该不是在应酬。

过了很久才传来开门声,缓慢的声响,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很小心。

然后他才开口,冷冰冰的拒了:“没空。”

意料之中的回答。

岑鸢本来就没抱太大的指望。

“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你注意身体,别太累。”

她刚说完这句叮嘱的话,商滕那边突然传来小孩的嚎哭声:“商叔叔,商叔叔。”

商滕推门进去,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他温柔的哄:“怎么哭了,是肚子饿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直往他怀里钻:“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商叔叔不见了。”

他笑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商叔叔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应该是太着急了,所以也忘了挂电话。

这种失误在以往,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岑鸢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还从未见到过。

哪怕是年幼时,被他从那群不良少女手底下救出来,他也是副冷冰冰的表情。

岑鸢被接回寻城的那一年,并不受人待见。

生母刁难,江窈怕她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头孤立她。

她就读的那所贵族学校,一年光是学费就好几十万,更别提其他七七八八的费用,加在一起,光是读一年,一百万就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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