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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96)+番外

那些压力和逼迫,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不是第一就要挨打, 关在十平米大,四面只有墙的房子里, 两天两夜见不到阳光,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才放出来, 并且还得保证,下一次一定要拿第一。

商滕反抗过,考试的时候交白卷, 逃课去飙车,两个轮的重机车比四个轮的更刺激,抽烟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所以他爸才会送他去国外,因为觉得他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应该早点的,应该早点用结婚证把她捆住的,这样她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

酒吧灯光昏暗,男男女女贴靠在一起,随着音乐暧昧的扭动。

商滕单独开了个卡座,他除了应酬,其他时间是不喝酒的。

这姑且算是第一次,在非应酬或是聚会的情况下,喝酒了。

洋酒辛辣,入喉有股灼烧感,他面无表情的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就这么一直反复着,也没个节制。

有穿着性感的女人见他一个人,不光长的帅,还能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开VIP台,知道肯定是条大鱼,所以过来搭讪。

“帅哥,一个人啊?”

哪怕她故意把衣领往下拉,企图用自己的天然优势吸引他,但仍旧没有换到男人哪怕一个余光。

最后是被保安拉走的。

江言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一个小时前,商滕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

江言舟忙着哄孩子睡觉,本来是想拒绝的,让他找别人。

商滕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似乎真的在思考,除了江言舟,他还能找谁。

思考的结果是,没有别人了。

他没朋友。

和江言舟甚至也算不上朋友,因为父辈之间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从小就认识。

直到现在,两家的合作关系依旧存在。

所以当商滕说出那句:“就当是谈生意吧,你现在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

都是万恶的资本家,这种白捡的便宜,不会不占。

所以江言舟出来了。

桌上的空酒瓶子很多。

江言舟坐下后问了句:“都是你一个人喝的?”

商滕没说话,看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了。

出来之前,宋枳吩咐过,不许他喝酒,所以他让酒保上了杯冰水。

“说吧,找我过来干嘛。”

“想找个人陪我喝酒。”商滕表情淡然,“你回去吧。”

江言舟侧身坐着,手肘搭在椅背上:“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有家室的人,有人管着。”

倒酒的手有片刻停顿,也只是片刻。

洋的红的混在一块喝,味道又刺又呛,他却没什么感觉。

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几乎从未没有过。

所以江言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于是他随口猜了一下:“因为岑鸢?”

微抬的眉骨,以及看向他的眼神,越发让江言舟肯定,自己猜对了。

“何必呢。”他说,“人家爱你的时候你没感觉,人家不爱你了,你反倒难过上了,这不是犯贱嘛。”

话糙理不糙。

商滕挨骂也没感觉,可能是喝酒喝麻木了。

他从来没讲过,他和岑鸢分开的真正原因。

他们甚至连在一起,都不是因为爱。

岑鸢不会难过,她走的挺洒脱的,藕断还会丝连呢,但她没有。

商滕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甚至还不如一粒泪痣。

“你说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眼角下方,“在这儿纹个泪痣,可以吗?”

江言舟没有仔细看过商滕,所以并不清楚他这儿以前是有泪痣的。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

江言舟皱眉,有些不解:“喝醉了?”

商滕靠回椅背,左手扶上领结,往下扯了扯。

酒后脖颈攀上了一抹红,眼里也是,偶尔被摇晃的灯光照到,越发潋滟。

可能是他这副样子过于性/感/诱/惑了点,又有不怕死的过来搭讪,问能不能加个微信。

商滕自顾自的灌酒,江言舟替他拒了。

人走后,他问商滕:“那你打算怎么办?”

商滕摇头:“没想过。”

也想不出来。

“还是打算把你在生意场上的那些心机和算计都用在岑鸢身上?”

“她不吃这套。”

江言舟来了兴趣:“哦?”

商滕有自知之明:“她没欲望,也不想和我有纠缠。”

算计的前提是,知道对方的突破口在哪里。

可岑鸢没有。

唯一的突破口应该她死去的初恋。

但是商滕不会这么做。

他不想和那个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江言舟说:“那挺难的。”

他想了想,给他出了个注意:“我以前追回我老婆的时候,就是装可怜,你要不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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