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269)
姚岸忽然就被击溃了,他重新抱住这个人,天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们坠落。
“你一定会接的对吧。”姚见颀话里透着鼻音,“就算第一次不接,第二次不接,第三次第四次总会的吧?几十次几百次也会的吧?”
他曾自视甚高,以为再也不会为往事伤怀,可是等到那份原本可以存在却被倔强、误解和阴错阳差扣押的未来再一次浮现,他终于忍不住哽咽。
“等到电话接通,那时候天涯海角都可以变得来日方长。”他的泪水落进姚岸的耳朵,“如果时间正好,我们都看得到夜空,好像今天一样,我会告诉你我还是爱你,就连月亮也不会忘记。”
爱人啊,月亮问,今夜该从何处伊始。
从凌霄,诗的韵脚,一个孩子缀满花朵的梦话。
从牧铃,洁净的暗示,一只蚂蚁的哀求和遗忘。
还是,从你的呼吸,你的能指,你的恒心与卑怯。
我专心亲吻,目的纯粹,直到你眼泪停歇,当我发觉了这不再是安慰。
“见颀……”姚岸仰起头部,如同一只贡献了要害的动物,“现在吗?”
已经咬开第一颗扣子的人,他抬起的眉眼在月下优美但不再静穆。
“现在。”姚见颀说。
姚岸被揉得平躺下来,看见深色的衣服忽然涨起,迎着肋骨一根根地有人亲,直到颈边的玉被衔起,姚见颀推高他的衣服,从下颌到手腕。
这应该是黑白交界的一晚,但他们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未知的颜色。
姚见颀将清清凉凉的玉渡到姚岸齿间,坐起,将衣服脱开,姚岸抽回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下,他看见他泊在自己身上,不整齐的模样动人而细腻。
而月光柔嫩,醉倒在每一处起伏中,把他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新娘。
一个颠倒,姚见颀落回姚岸的怀心,头着床,姚岸甚至来不及甩开右手的袖管,他凝着神情,鼻尖冒出汗滴。
“我想要。”姚岸说。
被遮挡的人神情朦朦胧胧,道:“我?”
“是。”姚岸攒起床单上的手指,半臂撑起,“可以吗?”
这下姚见颀的面庞又变得透彻了,他用手背摸了摸姚岸的脸,回答他:“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姚岸忽然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好像凭空多出来一个宝贝,他不禁低伏下.身,按照以往那样咬了咬他的嘴唇。
最后一节袖管抛在地上,姚岸沿着骨骼的脉络一点点向下亲,他感到另一具身体因他而涟漪,这让他的灵魂都狂喜。
姚见颀吟出一丝声音,他稍微坐起来,看见姚岸已经跪在地上,口齿生疏笨拙而煽情。
“会着凉吧。”
姚岸腾不出舌头回答,只能转了转脑袋,这让姚见颀的身线骤然叫紧。
他两只手捧住姚岸的后颈,教他怎么流连怎么深入,怎么吸附怎么放纵。
姚见颀是很好的老师。
姚岸抬起眸捕捞他难违的样子,他发誓,他爱惨了他的沉迷。
走神的后果是让姚见颀从忘返变得少许清醒,他注视着姚岸,揉了揉他的耳垂。
“可以了。”
“但你还没……”
“留着。”姚见颀将他牵起来,覆住他微凉的膝盖,指尖游画。
这大概也是在暗示。
姚岸有些想起他们分开前的那一晚,时隔已久他已经有些记不起当时他们是否如此富于耐心。
姚见颀侧向一旁床头,接着是抽屉拉开和翻动的声音。
姚岸一憬,想到上回在里头看见的东西,跟着问:“……在找什么?”
姚见颀回头望了他,不说话,留时间等他慢慢反应。
而姚岸除了被他看得愈发硬,再没有更多的自觉。
之后,姚见颀将抽屉踢上,膝行过来,一只手落在他的左心。
凉腻的触感随着他的力道加重,将姚岸抵到床畔,姚见颀的脸居高地落下来,在他耳边问:“现在知道是什么了吗?”
姚岸往下看去,沿着姚见颀的手指他的肌理,有什么在不动声色地闪现。
他知道了。
姚见颀和他摩了摩额头,轻侃道:“我还能交给你吗?”
姚岸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情更甚,迫切地解释:“我太久没……都不记得了。”
姚见颀前额下滑,点头:“是很久了啊……”
“上次……”他将更多的挤到他的手心,淋淋漓漓的,问,“舒服吗?”
姚岸臊得慌,下意识就摇头。
等意识到这其中寓意,他又赶紧停下,说:“不是、我,我真的……”
“看来不是很舒服。”姚见颀替他结论。
姚岸呛了呛,没了言语。
他并不是默认姚见颀的话,只是那个夜晚的亲密太过饱含别离,以至于他沉湎时都来不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