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转头，潘静眼中带着些茫然，他抿了抿嘴，神情闷闷不乐。
沈祁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大概吧。”
他似乎在这次的对话中回过神，有些勉强的笑笑:“难怪……”
难怪什么他也没补全，不过沈祁也猜得出来。他垂下眼睑，捞起病历本就往下一个病人走去，他需要获得病人的信任，那么，下一个该选谁呢？
潘静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出半点其他的神色。他食指在扶手上划过一道弧线，眼神冷静无比:“这家医院奇奇怪怪，你确定不去搜寻一下吗？”
沈祁停住思考，看向潘静。潘静也任由他打量。
沈祁合住病历本，点头:“你说的对。”
他忙着忙着，倒是忘了去四楼看看了。似乎，在经过精彩绝伦的脑内经历后，沈祁就被带歪了思路，将心思放到了脑内来。
*
四楼和前面三楼都不一样。如果说三楼是一个封闭的黑暗空间，二楼是一个鬼屋，一楼是正常的医院，那白天的四楼就可以算得上是天堂了。
光可鉴人的瓷砖地板中间偶尔铺就着看着就很昂贵的地毯，周围只有三四间房屋，间间朝阳。
沈祁推开其中的一间房，里面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这里是一间档案室。
他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看见了一分过分老旧的报纸，上面写着:惊！九院突然引发不知名火灾，全体医生护士无一人生还。
他摸索着有些焦的纸边，眼里闪过一丝思索。
潘静突然开口:“你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了吗？”
沈祁疑惑:“第二天？”
“不是，”潘静摇摇头，“现在是第三天了。”
沈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第一个白天，他第一次查房，而现在是第三个白天，也就意味着，他进去脑内去了一天一夜！若是时间都花这么多，或者更多，五次，就要五天五夜，加上自己各种探索找出去条件的时间，这天书给的时间线根本就不够！
潘静看沈祁似乎想明白了，道:“脑内和脑外不一样的，我们也不能说清谁是真实。”
沈祁将报纸卷吧卷吧塞进了置物架里，他语气淡淡的:“为什么帮我？”
潘静认真的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希望吧。”
沈祁重复了一遍:“希望？”
潘静沉着的点点头:“没错，希望。我是个失败者，于是想看看，同等条件下，别人会不会成功。至少让我知道，天书给的饼，我们总会吃下的。”
沈祁却没在搭话了。潘静说得很大义，但是经过了脑内后，沈祁对这些患者说的话都要打一个折扣，他面对的患者，可能是以前碰见的npc，也可能是不知天书从哪塞来的画灵，甚至有可能是江熙！
加上他们的消息绝对比沈祁掌握的多，真真假假的，他不确定自己能将真相抽丝剥茧地找出来。倒不如一劳永逸，将情报打个折扣，对半听。
潘静并不知道沈祁沉默的内心里满是对他的不信任，他挑了一条来说:“我们都是有一定条件才能来的，不过，我在的话，临近夜晚的时候倒可以将你拉入脑内，这样，你也可以减少一次大逃杀。”
沈祁点点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两人朝着下一个方向去。
“轰咚咚咚！”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楼下传来，仿佛是在摧残这本就不甚侵扰的楼道。
潘静也和前面的齐风一样，将沈祁护在了身后。沈祁有了免费的保镖，也不说什么客气的不要，他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会露出马脚的。
于是沈祁反而退后了两三步，抱手看着楼道口。
很快，楼道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黄庆，一个是萧山。
萧山一抬眼，就看见了潘静身后的沈祁，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性的笑，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屑:“099？死下来陪我们吧！”
他动作凌厉，一棒不落地敲击在潘静不知从哪掏出的武器身上，潘静面色如常，不仅牢牢将沈祁护在了身后，还能抽空与沈祁闲聊。
“你站远点，也别太远，你不能伤害你的病人的！”
沈祁点点头:“好。”然后蹲到一边看起了好戏。
那位萧山似乎处于弱势，他目光直直地瞪视着潘静，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打算帮他？凭什么他们可以过，我们只能蹉跎等死？”
潘静目光平静无波，就像一个入定已久的老僧。
萧山继续念叨:“就他那个弱鸡样，救了也是白救，最后终究是抛弃与被抛弃，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山不忿，他的攻击越发凌厉，瞅着空隙就想往沈祁的方向攻击。可潘静丝毫没有动静，依旧将沈祁护得严严实实的。
他轻飘飘地撇过一个物什，萧山就像被降魔降住一样，定在那不动了！萧山眼珠子里带着愤怒，最终吐出最后一句话:“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