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31)
没等少女反应话中深意,男人又道,“解药,我是真的想留给你。”
可是坤地参刃,也必须要带回日新门。
江月旧抱紧了酒坛子,显得既大度又知趣,“师兄不必为难,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屋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
少女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觉得应该等不到旁的话了,便抿抿唇,回了自己房中。
揭了酒封,满屋子飘香。
江月旧倒不是不相信师兄,只是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总归有些忐忑不安。
眼下色/ 诱不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方倒了一杯酒,还未下肚,就见楚三娘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月儿,竟偷着喝好酒,也忒不厚道了。”
女人笑盈盈落了座,顺手拿走她的酒杯,一仰脖子便灌了下去。
“三娘怎么来了?”
江月旧也笑着替她满上,然后自个举着酒坛,干了一大口。
“来同你道别。”
烛火将女人映衬得像画中仙,一颦一笑,妩媚又多情。
楚三娘摩挲着杯沿,“我的梦境你也瞧过,老娘此生只爱两样东西。”
“钱和男人。”
江月旧几乎一下就猜对了,见女人不住地点头,遂伸手与之碰了碰拳。
“英雄所见略同。”
楚三娘又喝了一杯酒,砸砸嘴道,“虽然俗气了些,但老娘好歹自在。”
江月旧几口烈酒下肚,有些晕头转向。她随手推开酒坛子,垂着脑袋趴在了桌上。
若是清醒,她定不会这样问。
“三娘,你,你恨过吗?”
懵懂之时惨遭蹂/ 躏,情窦初开又逢背弃。就连最后,也不曾有个好归宿。
女人笑容变得很淡。
她伸手提起酒坛子,满了杯,自己却不喝,而是推给满面潮红的江月旧。
“小月儿,喝了这杯,我要告诉你些人生真谛。”
胃里有些难受。
但心里好像更难受。
这破地方,无人似她,如履薄冰。要提防露馅,要努力保命,还要讨人欢心。
无论哪一样,她都厌了。
江月旧撑着脑袋抬头,接过酒杯,豪气地一饮而尽。
楚三娘掩唇笑道,“老娘在这苦涩的人生里,倒学了不少东西。其一,勿要对他人过度忍耐;其二,勿要对他人过度期待。”
“那,那其三呢?”
江月旧好像真的醉了,竟拍着桌板嚷嚷,逾了矩。
女人也不气恼,歪头想了想,而后说,“这其三嘛,人生不如意,姻缘自有天定,莫道别离。”
少女眼波生雾气,似懂非懂。
楚三娘见她醉的不轻,抬手将人丢到床榻上,这才款款向外走去。
“好好睡一觉,明儿啊,还要辛苦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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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什么路,她又没办法离开这儿。
江月旧睡得半梦半醒,瞧见窗子开了一条缝。
少女费力睁大眼睛,才认清来人是顾言风。
她指向男人嘟囔道,“翻,翻我窗户,意,意欲何为?”
顾言风捏着鼻子,嫌弃似的挥了挥满屋酒气,“还以为你胆子变大了,结果依然很怂,怂到只能借酒消愁。”
江月旧觉得头痛欲裂,于是难捱地掀开被子,身形一晃,就要摔在地上。
男人本站在窗前,只须臾间,人就到了床榻边,伸手将她稳稳接住,顺势揽在怀里。
少女烫的像一团火,灼他手掌,灼他皮肤,甚至好像也要灼他心肺。
顾言风敛了笑,用力一推,把她扔回床上。
许是力气大了些,江月旧被撞得生疼,倒硬生生疼清醒了几分。
“你,你到底来干嘛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边,“来见你最后一面。”
江月旧连啐他几口,“呸呸呸,别说这么触霉头的话!”
顾言风被她怕死的样子给逗笑了,“小爷倒要看你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
少女瘪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你这人,怎么总顶着这般俊朗的容貌,却要说着这般晦气的话!”
男人故意恶劣地在她跟前晃了晃,“小爷乐意,你又能如何?”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一点儿不错。
乃至于江月旧不仅不怂,甚至还起了色心。
少女一把捧住顾言风的脸,凑过去同他碰了碰鼻尖,威胁道,“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面上,暗暗带了些默许的成分。
“你想对小爷怎么个不客气法?”
此刻江月旧仿佛骑虎难下,人都贴过去了,总得做些什么吧。
少女舔舔唇瓣,眼一闭,心一横,色胆丛生,堵住了男人的薄唇。
说也奇怪,平日里顾言风喜怒无常,又睚眦必报,被啃了一口,定会抽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