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才刚刚开门没多久。
楚凌霄在这里的兼职时间很松散，有空就可以过来, 每天保证干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按时薪算, 工资周结。
当然, 每天他也可以选择多在这里工作几个小时, 一个星期大概能领到八百多。
一个月算下来，也能有三千多了, 在北平市的兼职市场里算不得高，当服务生这一行里却算不错了。
没办法, 谁让他上的是表演系，哪怕他的知识储备完全能胜任小学初中甚至高中的辅导家教工作，学生的家长一听说他的专业，就会给予不信任的眼神婉言拒绝。
看见楚凌霄过来，正在擦杯子柜台的老板一点不意外，笑着跟他打招呼：“凌霄，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凌霄嗯了一声，在吧台前站住脚：“今天上午没事，中午的时候就要走。”
长着一张正房脸，留着半长泡面头的中年文艺男中年老板想了想，明白了：“是要去找房吗？”
楚凌霄点头，趁着现在还没客人来，手肘搭在柜台上询问老板有没有认识的靠谱中介。
老板放下擦好的咖啡杯，“我倒是有认识的人在二手房中介公司工作，他最近手里的单间倒是挺走俏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剩。”
楚凌霄摇头：“单间的不行，我准备把我女朋友接过来一起，最好还是能租个一室一厅厨卫齐全的。”
老板挺意外地挑起眉梢看他：“哟呵，你还有女朋友？什么时候交的？”之前他们还都以为楚凌霄是单身没谈过恋爱的，毕竟就他那腼腆的性子，跟女顾客多说句话都要不好意思。
说到小妻子，楚凌霄脸上正经的表情被温柔的浅笑代替：“有几年了，不过我们异地，现在我毕业了，就想接她过来。”
老板点头，无比赞同：“几年的异地恋能走到今天，也是难得了，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小子可要好好珍惜。一室一厅的这种倒是有，这几年不是建了挺多经济适用房嘛，不过价格方面肯定要高一点。”
从老板那里拿到了中介的电话号码，楚凌霄就去休息室换了衣服，开始正式上班。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咖啡厅只有早上偶有咖啡外带的，也接外送单。
不过楚凌霄不负责那个，所以一上午三个小时，都在清闲里度过了。
老板为人还是很佛的，店里没生意的时候并不会要求店员必须有事可做。
比如说楚凌霄就在这段时间里跟中介谈妥了午后要去看的几处房子。
陶乐的电话是在楚凌霄吃员工餐的时候打过来的，若是换了以往，楚凌霄肯定是会避开其他人，单独去接电话。
这次楚凌霄却没多想，直接就接了。
电话对面传来陶乐小心翼翼的询问：“凌霄，你在吃饭吗？”
其实这个时间点，她也不该打过来的，会打扰到男朋友用餐，这样他的脾气会比较暴躁。
同为孤儿院出生，对此陶乐是比较能理解的，就像她也很讨厌在自己专心吃饭的时候被人和事打扰。
可是刚才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去吃饭，就看见了男朋友发的微信信息，陶乐左看右看，总觉得很奇怪，焦虑不安，左等右等之下，就忍不住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了电话。
楚凌霄笑了笑：“正在吃，跟我同事一起。你呢？刚睡醒吗？有没有去吃饭？”
听见他语气轻松，陶乐松了口气，却没回答自己吃没吃饭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你早上就吃了一个馒头吗？是不是最近要毕业了，钱不够用？”
楚凌霄轻快的笑容缓缓收敛。
发现几个同事都在好奇地看他，楚凌霄对他们抱歉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端起饭盒拿着手机起身，往用餐间外面走：“没有，我昨晚去影视基地外面蹲到个活儿，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不到就挣了三百块钱。”
陶乐哦了一声，还是挺替他开心的：“我就知道凌霄你是最棒的，不过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钱不够了就跟我说。”
楚凌霄蹙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想了想，问：“最近你在厂里怎么样？有没有很累？现在我也能挣钱了，你不要上晚班了好不好？过段时间我过来接你。”
陶乐依旧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现状的问题，态度很自然，不像是故意回避，而是完全没想过要跟他说这些内容，“你来接我干什么？你现在才刚毕业，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
既然楚凌霄过得还不错，陶乐急着去吃饭，主动结束了这次通话：“你自己在首都好好照顾自己，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这样了，钱不够就跟我说，拜拜。”
挂断电话的瞬间，楚凌霄听见有女生在跟陶乐打招呼，问她怎么还不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