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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正好(48)

等他吃了一口,用筷子尖卷起第二缕面,姜焕装作无意问,“还算能吃?”

他在意得不得了,宣昶笑笑,声音有些哑,“味道不错。”

见到他的笑意,听见他夸奖,姜焕心里一下子亮了。他坐在床边,先是两腿张开大马金刀的坐法,瞄宣昶一眼又放下腿坐得没那麽张狂。

“昨晚,我……”他扯了扯嘴角,低声认错,“没控制住。”

原本只想情趣一把,逼问宣昶你什麽时候给我生小蛇,最后仗着宣昶宠他,做得过火了点。

宣昶放下那碗杂烩似的面,握住他的手,“我没事,没那麽脆弱。”

姜焕嗤了一声,还记得宣昶前阵子低烧刚过,看他今天起来的脸色,真怕累着他又病了。

宣昶不象他那麽皮糙肉厚抗摔打,姜焕再试了试宣昶的体温,确定除了做过头没别的问题。

要是遂他的心愿,他真希望今天就把宣昶锁床上休息。可宣昶已经在拍他手臂,“让我起来。”

姜焕踌躇一阵,心里不乐意,绷着一张不以为然的脸开要求,“亲我一下。”

宣昶说,“我还没漱口。”

没漱口就吃面,已经是天大让步。姜焕不理,“就一下。”

他五官深刻,英俊得带些野性,此时却死不松口。

宣昶把他拉近,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姜焕这才按捺不住一点喜色,不让宣昶自己下床,非要宣昶扶着他的手下床。

就连室内拖鞋,都是姜焕先蹲下替他摆好。

宣昶看见他毛刺刺的发顶,一瞬之间,胸中满是温柔。

姜焕扶他下床,他反而把姜焕扶起。一同走了几步,姜焕抱着他,就象那样晚上在院子里跳舞。

姜焕问,“疼不疼?”

躺在床上和踩在地上感觉不同,宣昶笑而不答。

姜焕心里说,死要面子。

他的记忆恢复,和宣昶认识千年以上,照理说那麽长久,该不会这麽恋恋不舍。

可他对宣昶,就是无时无刻不无限眷恋。宣昶就象一份珍宝,他的手一旦抱住,就无论如何不放开。

姜焕最恨黏黏糊糊,但现在正黏糊得紧,他只能勉强维持男人大丈夫的架势,“我今天要去酒吧一趟。”

宣昶笑,“主动报备?”

姜焕悻悻,“我就乐意做个妻管严,不行啊?”

他那酒吧还停业,宣昶问,“那就报备得详细些,去干什麽?”

姜焕道,“做妻管严可以,吃软饭不行。我去做个计划,请两个人,至少赚点钱花。”

要说姜焕现在这个状态,说没钱那还是有钱的。

之前拼得起命赚得多,都是美金还合理避税。问题是,他现在可算一千年事实婚姻了,前两天还抱着宣昶要求被养,一转脸又改了态度不吃软饭。

这点钱自己够花,就宣昶那煮个面都要空运黑松露的习性,要养他还真不容易。

手上这麽多钱过半年和过下半辈子心态完全不同,开酒吧烧钱和赚钱心态也完全不同。

姜焕之前做的投资和资本运作,不是实际经营一家店。但是他考虑了下,赚钱的本质差不多,无非是心要黑胆要大。

第一件事就是招人,姜焕这次好歹上了点心,要求有相关工作经验的。

没想到十小时内上门应聘的是武星星小姐。

上次见还是三十多岁的凡人和二十出头的狐狸,这次见是近两千岁的大蛇和二十出头的小狐狸。

武星星仍穿着女大学生最爱的打折Zara,这回是黑色小皮裙。

毛绒绒的动物多怕蛇,武星星缩了一缩,横竖没别人,砰地一声,一条白色的大尾巴炸出来。

“哟。”姜焕不由打量。

本想脱产考研,奶奶非要她找份工打,武星星挑舋似的说,“您不是要有相应经验吗。”

她可把最夜店小公主的深v黑战袍都穿上,还化了猫眼烈焰红唇妆。

她身上香得让蛇的犁鼻器受不了,姜焕说,“我要招有服务经验的,又不是泡吧经验。”

“您不就是想给酒里掺水吗。”那双上挑的水汪汪眼睛笑弯,天真烂漫,眸光一荡。

掺水是个技术活,得分得出客人喝到哪个地步了,循序渐进的掺。反正喝高了给他水都能品出酒味。

姜焕心说又是魅术,武星星得意地甩起尾巴,“您看,您招别人,顶多从第二杯酒开始掺水。您要是招我,兹要是个男的,我能从第一杯就给他掺,保证人人都喝得心花怒放零投诉。”后面藏下一半,她也有个地方挑选吸精气的备胎,双赢。

姜焕靠着吧台陷入沉思,武星星的大尾巴越甩越快,“您倒是给个话呀!”

姜焕撑起身,“两件事,第一,你家还有什麽缺工作的亲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