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应生招呼他：“帅哥一个人啊？到吧台上坐吧。”
顾言湛应了一声，有些局促地跟着侍应生坐到了吧台旁边。
他上次跟着司以钧来还没这种感觉。那会儿他的注意力都在司以钧几个人身上，进来又直接进了包间，因此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酒吧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会儿他看见了。
酒吧屋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球，舞台上烟嗓的驻唱歌手在唱着一首颇为暧昧的英文歌。台下有蹦迪跳舞的，旁边的卡座里是形形色色醉醺醺的人。
顾言湛心里有些发怵，同时挺佩服女主——
能在这种环境里工作好几天，这小姑娘是真缺根筋啊。
“帅哥点单？”侍应生把酒水的菜单放在了顾言湛面前。
顾言湛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女主在这个酒吧的情节点还有十来分钟。
他应了一声，接过了侍应生手里的菜单。
他穿越过来之前就没怎么来过酒吧，这会儿看着上头形形色色的调酒名字，有点眼花缭乱。他随手指了一个，笑着对侍应生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侍应生笑着道：“帅哥稍等。”就抱着菜单走开了。
顾言湛待在这个格格不入的环境里，如坐针毡。
还有十分钟啊……也不知道女主这会儿在哪里。他时不时看一眼表，漫无目的地划拉着手机，等着女主出现的时间。
没多久，侍应生把他的酒端了上来，放在了他手边。
那酒是琥珀色的成色，看起来挺像饮料。里头清亮的冰块碰撞出细碎的声响，看起来还挺好喝。
顾言湛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
果然，这酒味不重，倒是凉凉甜甜的，喝起来像汽水似的。顾言湛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不过没多久，酒味就翻了上来。顾言湛不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怎么样，赶紧放下杯子，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一道温热的躯体接近了他。
“小帅哥，一个人啊？”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娇软柔媚的女声。
他吓了一跳，抬起头。
就见他身后站着个浓妆的女人，穿了条很短的裙子。那女人指尖夹了一根烟，袅袅地往上冒白雾。
看到顾言湛这幅表情，那女人噗嗤笑出了声。
“小帅哥，成年没有啊，就到这里来喝酒？”她单手按着顾言湛的肩膀，软着腰肢在他隔壁坐下了，打了个响指，找调酒师点了杯莫斯科骡子。
顾言湛吓得从吧椅上差点跳起来。
那女人好整以暇地托着腮看他。
顾言湛耳根通红，勉强坐了回去。
没事儿的。他心想。她一个女的能把我怎么样啊？马上女主的剧情就来了，自己也就能脱身了。
他小声说：“我成年了。”
调酒师把那女人的酒放在了桌上。
那女人拿起酒杯，冲他扬了扬：“第一次来酒吧吗？”
顾言湛生怕露怯，勉强拿起酒杯，也学着她的动作举了举。“……不是的。”
那女人噢了一声，故意逗他似的，红唇贴上杯沿，仰头喝了一半。
顾言湛一愣。
他们喝这种酒……都喝得那么豪放的吗？
不过这酒好像的确没什么酒味，喝起来比啤酒还清淡。他跟着那女人的动作一仰脖颈，也喝了一小半。
冰凉的酒液灌进了他喉中。
顾言湛放下酒杯，看向那女人。
那女人噗嗤笑出了声：“小帅哥好酒量啊。”
她逗顾言湛逗了个尽兴，说着话，她端起酒杯，站起来：“那就不打扰啦，小帅哥？”
顾言湛点了点头，和她道了别。
那女人端着酒杯，扭着胯走开了。
顾言湛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响，激起一片惊呼。就连舞台上的驻唱歌手都被吓了一跳，停下来往那边看去。
酒吧里的歌声戛然而止。
顾言湛看了一眼时间。
剧情来了。
他站起身，就看见隔着几个卡座的位置，有个醉醺醺的男人站在那儿。
周围的人都被吓得散开，只有被他紧紧攥着胳膊的女侍应生挣脱不开，吓得站在原地直哭。
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上前的。
那男人醉得不清，但手劲大得很。他旁边一片碎玻璃渣，正是他砸碎的酒瓶。
“装什么矜持，你这样的女人老子见多了。”那男人嗓门很大。“开个价，利索点儿，别逼老子翻脸啊！”
他手里拽着的那个人，正是女主萧雨涵。
她还真是个特别能吸引麻烦的人。顾言湛叹了口气。
他这会儿酒劲有点往上翻，脸颊有些发热。不过他顾不上这些，放下自己的酒杯，拨开在不远处围拢的人群就走了过去。
萧雨涵站在那儿吓得一直哭，也没说话。那男人骂骂咧咧，拽着她就要往怀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