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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配开挂了(605)+番外

陆清峰探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他三叔父。

回家这几日,陆清峰本能发作,早把家中里里外外的关系理顺。

父亲三年前病亡,家中一老母刘氏,年四十三,尚且身强体壮。

大哥陆大郎,三月前刚刚新婚,新娘子是邻村的王氏。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伯,俩叔父,一个舅舅,一个姨母。

这一大家子都是穷苦人家,当然,也不至于到了吃不上饭的地步,二位叔父和家里一样,有几亩薄田,靠天吃饭。

舅舅如今在县城给一家酒楼打杂。

姨母夫家已无人,如今守寡在家。

算起来亲戚中大伯的家境最好,如今在通县县衙做狱卒,别看说起来不算特别体面,却是当真实惠得很,但凡有富贵人家的人入狱,他们这些狱卒就能捞一笔钱。

“……我这就去问问,看看村里谁家想买房子,我这房子新建的,用料也好,一半石一半泥,卖个二三十两银子应无问题。”

陆大郎声音有些干涩,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陆大嫂浑身发颤,抽出帕子掩脸,小声抽泣。

陆母也一脸的忧愁。

陆家三叔夫妻两个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半晌,陆三叔讪讪道:“大侄子,哎,是三叔对不住你!可我就大顺一个儿子,现在大顺病得都起不了床,大夫说先要拿人参吊着命,再想别的法子。这……”

陆大郎苦着脸,却是连连保证卖了房子筹钱,一定先把三叔的债还上。

陆家三叔这才离开。

等他们两口子一走,陆大嫂暴跳如雷:“卖房子还债?你是不是傻?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还给三叔八两八,还能剩下不少,我们再建……”

“我呸,你以为这房子一卖,钱还剩得下?”

陆大嫂气得胃疼,抬头四顾,她男人三棍子打不出半个屁,蹲在墙角不吭声。

婆婆只知道垂泪。

一家子就没有一个能拿起事来的。

陆大嫂再不乐意,可陆大郎也不能不管他亲侄子的死活,欠债还钱,本也天经地义。

新建起来还没住热乎的半石头房就这么卖给了旁人,换回来三十一两银子。

陆家一家子只带着破桌破椅子,破旧木板床,一干破家具并锅碗瓢盆灰溜溜地回了陆家以前的茅草屋。

陆清峰:!!

一阵风吹过,茅屋瑟瑟作响。

整个房子里潜伏着好几只老鼠吱吱叫,虫蚁四处乱爬。

他身上顿时爬出一层鸡皮疙瘩,心跳加速,背脊生冷汗。

天上忽然浮游来一片乌云,滴滴答答的雨落下,外面的雨水越来越大,屋里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雨还未停,要债的就陆陆续续上了门。

人人知道陆大郎手里如今有现钱,此时不要债,还要留待何时。

亲朋故旧每日登门,吵吵嚷嚷,无片刻消停。

等要债的走了,家里夫妻还要争吵。

陆清峰日日夜夜地睡不着觉,累得想吐血,还是睡不着。

本来这房子住得便是一百一千个不舒服,如今在加上精神折磨,更让人欲哭无泪。

他多少年没为钱财发过愁?

在沧澜时衣食住行不花钱,后来拜国师为义父,同样花钱没个数。

反正这些年,朝廷俸禄都让他拿去吃喝玩乐,当然还免不了要接济江湖朋友。

朋友有通财之意嘛。

离开义父时,到是拿了些盘缠,具体多少他也不知,反正是抓了一大包银子。

可路上伤就是不好,他又非讲究不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回到家乡的那一日,他已是除了两袖清风,再无其它。

呃,也不至于,仔细搜搜从荷包里还能倒出二两漏网之鱼。

怎么赚钱呢?

陆清峰倚坐床头,风吹他一身素锦长袍,他这身衣裳虽是不起眼,可其实极昂贵,是义母一针一线给他们几个小子缝制的,尤其给他缝的,一个线头也不见,柔软舒适至极。

义母的手艺,自是千金不卖。

李明岳那厮游历江湖时,赚钱似乎喜欢挑战妖邪榜,杀妖邪换金银,他在麒麟阁的排名始终是在白榜青年榜单前三。

可是,附近也无妖邪可杀。

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们听说了没,张员外不好了,这几日病得起不来。”

雨雾中,遥远处的谈话声随风入耳。

“好像是得了怪症,白日无事,一到夜里便脸上开花,情状十分骇人。”

“真的假的,我可听闻下个月张员外家老太太过寿,他们家的公子们这几日正满天下寻觅寿礼,张员外要是出事,家里的少爷公子还能有这闲情逸致?”

“你那都是老黄历,如今哪能见得到张家的公子出门?到是周围几个山头的和尚道士请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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