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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蛊精之你死我活(38)

作者: 由几子 阅读记录

新婚还不满一个月,就要与夫君分离,玉篆心里实在舍不得。成亲以来,两人是夫妻和睦,两情相悦。玉篆朴素温婉,谦和自重,九源尽管外形粗犷,却是忠厚和气,虽刚强果断却又不失细腻沉稳。玉篆每天做梦都恨不能笑出声来,苍天眷顾,父母和祖母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得了这样一个满意的夫婿,特别是父亲,眼力真是没得挑。

李家人从上到下对玉篆也是称赞有加,赞她温厚可人,善解人意,一点没有小姐脾气,做起活计来,经常连下人都自叹弗如。玉篆私下里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叔父和婶娘把她当作丫鬟,持家的所有活计她都一清二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里里外外一把手,不出半个月,李夫人就开始把家里的事逐渐的放手让玉篆来管理。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李老爷、李夫人,还有李九源都觉得是李家不幸中的万幸。

决定西行贩货后,李九源每天在外面忙着筹办货物,玉篆则在家里忙着打点九源和随行家人的行装。此行虽说只三四个月,却是从低海拔到高海拔,从平原进入高原,时令从初夏到早春初冬的节气,春夏秋冬,单的、夹的、棉的都要准备齐全。玉篆每天里里外外地忙碌,一有空就和坠儿算计,还需要什么,缺什么,有时睡觉想起来,就马上披衣起床,记在纸上,怕一觉过后忘了。

离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玉篆和坠儿每日里忙忙碌碌,夜里在灯下做活直到三更天,为九源从里到外置办了几套簇新的衣装。虽说九源是男儿,衣服以素色为主,但玉篆还是绣了些零星的点缀,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干巴巴的。

每日里忙完以后,就是他们两个人都盼望的幸福时光。他们依偎在一起,玉篆躺在九源宽厚的臂膀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其实他们每天说得都一样,互相要对方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不要为省钱苦了自己,一定要保持联系……然后就是以你言我一语地想象他们未来的时光,怎样做生意,在哪里安家,怎样建房子,房间如何分配,如何装饰,将来要几个孩子,男孩怎样,女孩又怎样……每天都是这样,车轱辘话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但他们乐此不疲,重复的话每天都觉得有新意,经常是说着说着两人就面带着微笑,相互依偎着沉入梦乡。

梁余的大部虽说被赶回了武霖关外,但并未就此罢休,各路消息传来,梁余每日练兵,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伺机反扑。中州离武霖关只有几百里,上次梁余兵临城下已经让中州人心惊肉跳,中州城里现在每日乱哄哄的,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九源担心自己走后,家里只有父母亲和玉篆,不堪一击,因此和众人商定,父母和玉篆带着剩下的家人,在九源走后也离开中州,返回李家在五奎县独角镇五丈岩的老宅,那里远离前线,也并非军事要地,隐藏在山中,安静隐秘。李老爷和夫人,还有玉篆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李崇礼其实早就有归乡养老之意,只是家里的买卖大多在中州等繁华闹市,而他和夫人都不愿意和自己唯一的儿子九源分离。,现在九源如此建议,何乐而不为?于是玉篆等一边为九源收拾行装,一边为自己准备筹划,雇好了车马,准备在九源启程后,也离开中州返回李家在五丈岩的老宅。

九源启程的当天,玉篆几乎整夜未眠。她依偎在久源身边,感受他的温暖,聆听他的呼吸,吸吮他身上男性独有的气息,仔细品味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小会儿。但头遍鸡叫她就醒了,她原想立即起来再去查看一遍给久源准备的行装,然后做一顿丰盛的早饭,但又舍不得和久源单独相处的最后时刻。她躺在久源身边,静静地端详他侧脸的轮廓,宽厚的肩膀和起伏的胸膛,好想扑上去抱住他,但又不忍将他惊醒,纠结了许久,她知道她不能在儿女情长,必须起来,不能耽误久源的行程。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来,弓着身子想从久源身上跨过去,但却一把被久源抱住,拥在怀里,原来久源也早已醒了。久源把她揽进怀里的瞬间,玉篆哭了,是因为幸福和依恋,还是因为悲伤和担忧,她也说不清楚,她只是紧紧抱着久源,任凭泪水流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鸡叫二遍,玉篆说要赶快起来,别让老爷夫人担心,久源才放开玉篆。

服侍完久源穿衣洗漱,玉篆亲自下厨带领下人烹制送别家宴,又带着人把久源的行装细查了一遍,接着服侍老爷夫人起床梳洗。一家人坐在一起,虽说伤离感别,一桌饭菜也只动了几筷子,却都强颜欢笑,吃过饭,祭过神,已是吉时,就此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