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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蛊精之你死我活(97)

作者: 由几子 阅读记录

第77章 摊牌

天色暗了下来,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淡淡地印在墙上。玉篆已经把差不多所有她能拖动的家什都堆到门前,所有的窗子都被死死地销好,她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把剪子。刚才拼命挪动家具时的歇斯底里和专注,让她忘了害怕,现在静下来了,内心反而被孤独和恐惧占据,每一点细微的响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时地起身四处巡视,不放过一丝可能的疏漏。

坠儿和李宝家的已经不再打门,但是映在窗纱上的人影告诉玉篆,有一个仍然在门外守着。事情怎么到了这步田地,她是怎么跑起来的,她们又是怎么开始追的?她努力地回想,可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过管它是怎么开始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和他们已经撕破了面具,摊牌了。

看来他们真的是虫,就算不是虫,也不是什么善物。她已经成了他们的猎物,只是他们要她干什么,她不知道。其实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当一只羊羔被一群饿狼围剿,还需要知道为什么吗?

这究竟怎么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谁开始的?他们都是病了以后才变的,李玉和李玉家的从他们见第一面时就是这样了,其它人都是感了风寒,或是受了惊吓,病了几天以后才这样的。李宝一家虽然没病倒,但回家奔丧几天,回来以后就变了。难道是他们生病和离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翡翠又是怎么回事,翡翠去了哪里,她难道没变成虫?

这么看来一切应该是从李玉两口子开始的,他们俩独自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看守这座宅院十几年,这其间发生了什么恐怕是大有渊源。可这多荒唐啊,他们明明是人,怎么成了虫?他们成了虫,怎么又是人的样子?

那久源呢,久源是不是也要变成虫子,也许他回来以后的某一天也会大病一场,然后就变成虫子?或者他已经变了!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剪子哗啦一声掉落到地上。

“小姐,怎么了?”坠儿在门外问,玉篆没有搭腔。

如果久源变成虫子会怎样,他会伤害她们吗,她,和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还有她自己和孩子,他们是不是也要变,这究竟是一个什么过程,要经历怎样的变化,痛苦吗?如果真的变成虫子,她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会伤害别人吗?玉篆吓得用手捂住嘴,拼命地摇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屋子里已经很暗,玉篆突然想起那疯子说的,不敢灭灯,她手忙脚乱地点亮了好几盏灯,屋里灯火通明。

“小姐,晚饭好了,你把们开开,我把吃的拿进去。”是坠儿的声音。玉篆没吭声。

桌子上坠儿早起拿来的的点心还有不少,壶里也还有半壶茶,足够对付过今晚的,可明天怎么办,明晚又怎么办?先别管那么多,对付过今晚在说吧。

“小姐,我把吃的放在门外了,你饿了就自己出来拿吧。”是坠儿的声音。玉篆还是没有搭腔,她突然很想问坠儿,变了虫是什么感觉,快活吗,还记得以前的事吗?想到以前,玉篆的眼泪涌出眼眶,以前她和坠儿是多么好啊,虽是主仆,却情似姐妹,在她最遭难的时候坠儿也没有弃她而去。而现在,两人却是天各一方,互为敌我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

或许他们是鬼魂附体。对了,坠儿病之前和她说过要请法师做法驱鬼的事,也许并不是什么虫,也许那虫就是鬼魂,他们都被鬼魂附体了。如果是那样,找个法师来驱鬼或许有用,可去哪里请法师,自己现在连屋子都出不去!

玉篆就这样握着剪刀坐在床上,一夜未曾合眼,可快到凌晨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伏在床头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回到了童年,和父亲,母亲和弟弟在一起。天空湛蓝,阳光明媚,远处的青山有白色的雪顶,那山看上去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四周是烂漫的花海,莺飞蝶舞,空气中不时地飘来奇妙的异香;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母亲头上的珠釧晶莹闪烁,弟弟坐在母亲怀里玩耍;父亲在石桌上用笔沾着清酒教她写‘玉篆’两个字,可她却不肯学,嫌篆字太难写,耍赖皮地用小手把父亲的写得篆字抹了个一塌糊涂。父亲说‘这是你的名子,人没名字,岂不连条虫都不如。’父亲话音未落,天边的突然出现一片乌云,接着刮起阴阴的凉风,花瓣被刮得四处飞扬,母亲说:要下雨了,回去吧。父亲伸手来抱她,她把手伸给父亲,可就在这时,一股黑风迷得她睁不开眼,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父亲,母亲和弟弟都没了踪影,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在一片荒野之中,天色暗的好像是黑夜,头顶是黑压压的乌云,她吓得大叫起来“父亲,母亲,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