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怦然为你(GL)(160)

门外没有脚步声,老人可能还没走,一直站在她的门口。

傅斯恬攥紧拳头,心口沉得像被巨石压住。她艰难开口:“我要先挂了。”

时懿听不出语气地答:“好。晚安。”

傅斯恬挂断电话,望着虚空,静默着。

很久以后,门外终于响起了很细微的动静。

老人走开了。

傅斯恬哽了哽喉咙,瘫软在床背板上,无力感和窒息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盯着手机屏幕的对话界面,想和时懿解释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是说:“刚刚是奶奶突然进来了。最近一段时间都睡在她隔壁,隔音不太好,说话可能会不太方便。[尴尬]。”

时懿秒回,“没事,那短信和微信联系吧。”

两人又用着文字聊了许久,时懿被母亲叫去吃夜宵,两人才结束聊天。

结束后,傅斯恬舍不得关闭窗口,倒拉着回看了好几遍聊天记录,才深呼吸一口气,收了心,打起精神,打开小桌板和笔记本,开始译稿工作。

她翻译又快质量又高,这学期还拿了雅思高分,分配给她的稿件难度高了,单价却也高了不少。情人节礼物的钱她差不多备好了,可她还想趁着这个寒假多存一点钱。

她没有时间浪费在沮丧上面了。

不论如何,她此刻都拥有着和时懿在一起的无比珍贵的当下、甚至未来,她不想拖累时懿、更不想委屈时懿。

她会一直为此努力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来晚了。

大家好善变呀,才甜几章就想要虐了吗?莫方,这不是还没数痣嘛。[手动狗头]

傅小兔叽哭得好大声:呜呜呜,那数痣了呢?

时懿看得心疼:别怕,那我们不数痣了。

小兔叽停下了抽噎,看时懿两秒,忽然把两只长耳朵摇成了波浪,哭得更伤心了。

第73章

农历腊月二十, 是傅斯恬爷爷的忌日。往年每到这个日子,傅斯恬如果在老家的话,都需要格外的谨小慎微。因为这一天奶奶的心情会格外的暴躁,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招来打骂。

小一点的时候, 傅斯恬不是很懂为什么。多年里, 她听多了老人遗像前的哭诉,渐渐明白她在悲愤什么——她觉得愧对亡夫。

一悲傅家人丁不兴,两个儿子都只生了女儿, 傅家在她手中断了根;二悲她没有把孩子带好, 他在时最寄予厚望的大儿子,最后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从前他在时, 他们家样样不输别人, 如今, 他们样样都输了别人。她觉得死后都无颜去见他。

心里不痛快, 她看傅斯恬便更不顺眼了, 拿她撒气是再顺手不过的事了。

她长得太像她妈妈了——那个在老人眼里,误了她儿子一生的女人。况且,傅斯恬本身的存在对她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当年傅建泽如果不是遇上了小学文化、酒吧工作的她妈妈,就不可能因此和社会人士打架、被学校记过,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如果不是她妈妈不自重、不知廉耻、未婚先孕, 她儿子也不会为了要孩子、要养家糊口而中途退学,断送大好前程, 最终一步错、步步错。她和她妈妈在老人眼里, 都是祸害了她儿子一生的罪人。

听多了,傅斯恬渐渐麻木。有时候她会觉得老人也挺可怜的,被打被骂被刁难时, 她又会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后来,她想不明白谁更可怜,便不想想这件事了。她只想努力地、好好的长大,她安慰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今年与往年一样,老人准备祭品,傅斯恬帮忙打下手。切肉片的时候,手冻得不行,刀一滑,指头的血就染红了手下的肉块。怕老人发现觉得晦气,顾不上疼,傅斯恬连忙把肉抱到了水龙头下清洗。肉上的血冲干净了,可指头的伤口没愈合,稍稍一动血就又涌出来,再次染红肉块。傅斯恬无法,只好和老人请示“奶奶,我切到手了,先出去贴个创可贴”。

老人烦躁,“有那么金贵吗?去城里上几天大学学的什么小姐病。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看看几点了,吉时都要被你耽误了。”

傅斯恬捏紧流血的刀口,喉咙哽了一下,翘起那只指头,一声不吭,继续切肉了。

等祭品都摆上桌了,傅斯恬才得了一口喘息的时间,从自己行李箱里翻出酒精,给泛白翻着皮的指头消了毒,贴上创可贴,而后匆匆再去院子里烧纸钱。

跪拜、上香结束,老人出到院门外透气,等待纸钱烧完。傅斯恬守在烧纸钱的铁盆旁,用火钳翻动着纸钱,好让它能够烧透。

“忙完了?”傅斯恬听见门口传来交谈声。

上一篇:惹火 下一篇:摸鱼的那些日子(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