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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358)

傅斯恬歪了歪头,梨涡深深,挥了挥手,目送着江雪玫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海城的梅雨季要过去了。”时懿怕她伤感,冷不丁地开口。

傅斯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侧过头看她。

时懿扬了扬眉,狡黠说:“接下来,是申城的梅雨季了。”

一语双关,傅斯恬听懂了。

她低眸笑了一声,握紧时懿的手,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第一次这样笃定又自信:“我会像你表现得这么好的。”

像盛夏经受过大雨洗礼的新荷,沾着雨露,亭亭玉立,依旧纤细柔美,却散发着更蓬勃、更迷人的美。

叶更碧、花更艳。

时懿的眼神更热了。

“会比我更好的。”时懿笃定地说。

*

由于餐饮行业和传媒行业的特殊性,越是节假日便越是忙碌,最终时懿和傅斯恬没能在国庆回申城,拖到了年底临近圣诞,才彻底给自己放了个年假,一起搭乘高铁回到申城。

搭乘高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傅斯恬订机票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嘴,“忽然想起以前假日返校时定动车票的感觉了”,时懿便心血来潮,问她想不想一起坐动车回去。

她们还没有一起坐过这样长途的动车。

反正有时间,傅斯恬自然没有拒绝。

乘车当日,甫一踏上这列终点站为“申城“的高铁,一种新旧时光交错的奇妙感觉就扑面而来。

傅斯恬和时懿并肩而坐,连接了音乐播放器,一人一只耳机地听同一首歌。

时懿问:“上一次回申城是什么时候?”

傅斯恬说:“六年前,接我爸爸出狱的那一次。”

时懿愣了愣,懊悔自己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

没想到傅斯恬并不介意,笑了笑,自顾接了下去:“那天我一句话都没有和我爸爸说过,一直戴着耳机在听歌,单曲循环一首歌,你知道是哪首吗?”

时懿猜不到:“哪首?”

傅斯恬梨涡漾了漾,按了几下播放器的键,换了一首歌。

略带忧伤的吉他声从耳机里传来,时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five hundred miles ?”

那是她们第一次一起看的电影里的插曲,时懿当时为了哄傅斯恬,还哼了一小段给她听。

傅斯恬点头。“记不记得我当时说,我不喜欢那部电影?”

时懿应:“记得。”

傅斯恬说:“因为那部电影让我觉得,失败者的人生,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离开你的时候,我坐动车回柠城,列表随机播到了这首歌,我就哭了。一直哭一直哭,旁边坐着的阿姨被我吓坏了,以为我怎么了,一直安慰我,一直和我说‘小姑娘没事的,都会过去的’,结果她越这么说,我就哭得越厉害。”

她是当笑话说的,时懿却听得心疼。但她不想把傅斯恬再扯回过往那些痛苦的情绪里了,于是她只温柔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话问:“那你猜猜我毕业典礼那天,谢师宴后,我回去的路上一直唱的歌是哪首?”

傅斯恬猜不到。

拍毕业照、毕业典礼、谢师宴,她都没有参加的。

“哪首?”她眉眼含笑地问。

时懿说:“《关于我爱你》。”

傅斯恬心一下子又甜又涩,五味杂陈。

时懿说:“其实我自己不记得了,我喝醉了。”

那天她以为傅斯恬会回来参加的,以为,至少她们最后还能见一次的。结果,连这样的期待都落空了。

谢师宴上,好多男生来给她敬酒,或直白或隐晦地表达好感。

没有傅斯恬在身边了,没有那个会撒娇会吃醋的女孩了。她第一次来者不拒,把敬来的酒都接下了,一直喝到吐。

“鹿和与伊琳、祝墨一起送我回去的。鹿和说我一路就一直在唱这首歌,一边唱一边吸鼻子,没一句在调上。后来,我好几年都不敢见伊琳和祝墨,一想起来就很想杀人灭口。”

傅斯恬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懿语气威胁:“你还笑?”

傅斯恬咬唇,憋住笑,诚恳道歉:“是我的错,都怪我,害你形象全无。”

“然后呢?”时懿逗她。

傅斯恬乖巧:“我赔你?”

“嗯哼?”

“下次……我给你唱一百遍这首歌?”

时懿挑眉:“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傅斯恬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声,凑近了,把时懿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对着她的耳朵,吐气如兰:

“那让我用下半辈子的行动来唱这首歌,好不好?”

时懿瞬间从耳朵酥麻到全身,侧过头看傅斯恬,傅斯恬笑眼弯弯地看着她,含着二十岁的清纯,带着二十八岁的妩媚。

又纯又欲,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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