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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222)

顾松义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从缝隙中往里面看了两眼,祠堂内乌漆麻黑的,好半响,他才看清了里面的轮廓。

层层叠叠的牌位正对着大门口,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顾松义眯了眯眼,眼中因生理反应泛起泪光。

这场景十分诡异,顾松义心底发凉,背后寒毛卓竖,牌位仿佛是一双双眼睛,在他偷看的这一刻,它们也在看着他。

哒、哒、哒……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一下沉闷一下清脆,像是皮鞋和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沿途走来,声音越来越近,顾松义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侧了侧身体,往旁边看去。

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顾松义扒着门,正想推门而入,一股无形的力量与他抗衡,顾松义指尖一凉,他抬起头,一只沾着血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来。

这双手干枯得皱巴巴的,食指指尖还带着血迹,发黄的如同枯树的皮,顾松义一惊,猛地抬起头,对上一个黑黑的圆墨镜,苍白的皮肤和墨镜与之相对应,好似刚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人。

顾松义喉咙里连尖叫声都没法发出,身体机能似乎忘了怎么呼吸,他连连后退,一贯的优雅的姿态和虚伪的面具都维持不住。

拉开自己和祠堂大门的距离,垂在他大腿旁的手微微打颤,顾松义像得了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手背粗糙的触感挥之不去,他头皮发麻。

吱呀一声轻响,暗红色的大门往两边敞开,距离刚好能站下一个人,灰色长衫的男人看着他,声音宛如坏掉的风箱。

“你在干嘛?”

看到是他熟悉的人,顾松义紧张的肌肉稍稍松弛,虽不明白他在祠堂做什么,但单看村里人的对他的态度,他心下有几分数。

顾松义声音干涩:“我有一些事,想请教大师……”

“说说呗,村子里的大师是什么情况?”柏坠问。

恶鬼撇开脸,不想回答他,柏坠也不恼,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灵符拍在恶鬼身上,恶鬼瞬间感到身上似有烈火般的痛,哀嚎不止。

两分钟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柏坠道:“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我要怎么样你都反抗不了,不如老实一点,好歹也能少吃点苦头不是?”

恶鬼啐了他一口,“卑鄙小人,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挑!”

单挑?柏坠冷笑一声,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解开恶鬼的桎梏,她下一秒就能逃走。

激将法对他可没多大的用,他心底再清楚不过,恶鬼会这么容易中招,被他困住,不过是仗着他行动力快,这恶鬼能夺了媛媛的身体,也不是个草包。

柏坠从背包里拽出一叠的灵符,挑眉:“你确定不说?”

恶鬼:“……”艹。

坚持了两秒,她瞬间妥协,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了柏坠,“我说,但是你得答应我,我说了之后你就放了我。”

柏坠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林延扶着媛媛在旁边坐下,听到柏坠这句话,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无时无刻在打破他给他的常规印象。

恶鬼被他激怒,咧嘴露出血盆大口:“你不要欺人太甚!”

“废话多。”柏坠转头,“你之前锁住那小鬼的东西呢?”

林延摸摸胸口,拿出一个黄色的锦囊,柏坠往旁边移了两步,道:“把她收进去吧。”

林延皱眉有些为难:“这……”

两个鬼装进同一个锦囊,难免不会打架,若一个吃掉了另一个,到时候就有的热闹了。

柏坠看出了他的思虑,说:“你放心收,他们就算想吞噬对方,也得费不少力气。”

最后结果,要么落得一个两败俱伤,要么吞噬掉的另一个也会元气大伤,造不成威胁。林延想通了他的意思,用林家祖传咒语,把恶鬼塞了进去。

在一旁进入身体的媛媛清醒了,也想起了关于她的记忆,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柏坠看着她,道:“接下来可得靠你了。”

……

“这里就是我家了。”媛媛压低声音说。

他们面前是一扇木门,媛媛刚恢复了记忆,还带着几分恍惚,那些她以为是她亲身经历的事,其实不过是在火车上听闻别人讲的故事罢了。

她今年的确是十七岁,在一个星期前回家途中,被恶鬼迷失了心智,把恶鬼的那段记忆当成是她的。

但她有一点没说错,有人在召集恶灵。

媛媛推开木门,院子里坐着一个摔断了腿的老人,他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缓缓的抬头,他的动作仿佛被无限放慢,显得很笨拙。

“媛媛,回啦了。”老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