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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37)

但是回来只怕只能见到一具躺在床上的尸体了,再慢点说不定尸体都发臭了。

一切尘埃落定,柏坠回到他的办公室,苏跃坐在沙发上,局促的抓着膝盖上裤子的布料,柏坠用这张脸用了一个月,陡然间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零板着一张小脸站在一旁,微微弓腰:“欢迎回来,先生。”

苏跃站起来,也朝他微微鞠躬:“谢谢您。”

柏坠看向他,他记得刚来之前,苏跃身上冒着一层浓郁的黑气,现在都消失殆尽了,所以说他的任务应该是成功了。

柏坠朝他抿嘴笑了笑,问零:“我可以把你带走了?”

零是一个有情绪的ai,他板着的脸上透着丝丝激动,偏偏还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还需要等判定。”

柏坠揉了一把他乌黑的头发,发质软软的:“好的,我不急,那我们等等吧。”

零:我急,我超急的。

第20章 白莲妹妹番外

距离苏跃死了有五天了,葬礼上,苏时臣脸色阴鸷,仍记得那天下午,他打开邮箱,看到苏跃一天前发给他的邮件,暴怒之下,他沉着脸色给公司匆匆善后。

结束后他给苏跃班主任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他已经两天没有去学校了,苏时臣一路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气焰开车回到家。

迎接他的,是清冷寂静的别墅,他冲上二楼,一脚踹开苏跃房间的门,苏跃就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怒火当头的苏时臣并未发现不对劲,他冲进去拿起床头的被子摔在地上,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应声碎成一地,玻璃渣四处飞溅,杯中剩余的水溅到他的裤脚,留下点点污渍。

“蠢货,你还睡!你给老子起来!”他伸手去捞床上的人。

手里的手臂软绵绵的,没有生气,房间里安静的恍若只有空无一人,苏时臣以那个姿势僵在原地。

房间里腐朽的气息在弥漫,苏时臣的手中的手臂,冰冷冰冷的。

在苏跃的葬礼上,相较几天前,苏时臣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两鬓多了些许白发,苏跃是他唯一的儿子,虽说他对这个儿子没多少感情,但他是他心中家庭二字的代表。

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止不住的想事情。

公司倒闭,和苏跃关系大吗?是不是苏跃提前告诉了他他就可以逆风翻盘?在收到那张照片后,苏时臣脑海中无数次出现过这样的想法。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怪谁呢,他心中迷茫,人到中年,一夕之间,事业一塌糊涂,家庭支离破碎,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如今他连从头再来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起苏跃一岁多时叫出一声“爸爸”,他心中的喜悦是真心实意的,那时候的他生意还没有后来做的那么大,不过只是一个开厂的。

后来的他,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忙,逐渐把家庭排在了最后,好似永远都有接不完的工作电话,忙不完的事,而现在不过是一场空。

儿子的家长会他没去过,儿子的性格他从未关注过,回忆起来一片模糊。记忆中的他,就是不断的工作,他的生活、人生,都被工作填满。

苏时臣从心至身,涌上一阵疲惫。

几个和苏跃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和小伙子拿着一束花,放在了苏跃的墓碑前,苏时臣看着他们,心绪一阵恍惚。

最开始,他工作的初衷,是想让家里过的好一点。苏时臣嗤笑一声,抹了一把脸,低头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冷硬的面容底下,是对自己产生的不确定。

师丽自别墅里搬了出去,后又搬进了王启的一套房之中,王启在想要的东西得手后,对她的态度直线下降,师丽敢怒不敢言,终归现在能帮她的只有王启了。

王启为她找了辩护律师,她忐忑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她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但每一刻都是煎熬。

一个月后开始一审,师丽手心紧张的冒汗,坐在了被告方的位置后,苏时臣坐在对面,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一个是因为羞愤,一个是心虚紧张。

苏时臣每当想到苏跃和他说师丽出轨,而他反手给了苏跃一巴掌,苏时臣就感到一阵后悔,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被蒙骗了那么久。

是不是他亲手打儿子时,师丽也曾沾沾自喜?

王启为师丽请的律师实力不如对面,他们本就处于劣势,在律师资料不齐全状态也不行的情况下,苏时臣那边可以说是完胜。

开庭两个多小时,法官一锤定音,师丽被判四年有期徒刑外加罚款,结果出来时师丽直接蒙圈了,恍然如梦的跌坐在凳子上。

在下面坐着的苏菁猛地抬头看向苏时臣,心中慌乱不已,师丽没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