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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从军(281)


阿麦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问过父亲,开始时是不知道,待后来知道了,却已是没机会问了。阿麦摇头道:“我自离家前一直不知父亲身份,所以并不知道。”
徐静想了一想,迟疑道:“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当年靖国公假死遁世,除了厌倦权势之争外,还有受皇帝猜忌权臣排挤之故。他当时曾提出‘人人平等、文武比肩’之语,引起朝中轩然□。靖国公还提出在全国建立义学,人不论贵贱,凡我大夏百姓皆可入内读书习字,所有花费皆由国库支出,不用民之分文。”
这些事情,阿麦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不觉有些愣怔,又听徐静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帝王治民奉行的便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军中亦是如此,武人本就难以cao控,一个不慎便有军变之险。”
阿麦沉默片刻,说道:“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徐静说道:“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所以君主对掌兵武将向来忌惮,你如此行事,虽可得一时之利,可日后必遭人猜忌!靖国公尚不能行,你比之如何?”
一番话说得阿麦心中矛盾异常,良久才道:“先生,这几款容我再想一想。”
徐静便就着其他几条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及建议,阿麦用笔仔细地在纸上记了。当天晚上,阿麦便将肖翼、薛武、莫海等人召在一起,提出要将张生骑兵带上甸子梁的事情,肖翼等人乍听之下也惊于阿麦的胆大,待阿麦细细与他们把其中好处都说了,这几人方才认同了,肖翼更是说道:“唐将军是忠勇仁义之人,将骑兵交入他的手中定然稳妥。”
第二日,唐绍义只带着一个青衣汉子来了江北元帅府,唐绍义向阿麦介绍那汉子说是寨中的武艺教头,那汉子向阿麦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小人魏钧,去年还曾替唐二当家往青州给元帅送过年礼,只是没能见着元帅。”
“魏教头,”阿麦拱手还了一礼,又转头笑着问唐绍义:“息大当家如何?”
唐绍义面上闪过些许不自在的神色,答道:“她是小孩心性,今日叫人陪着去购物去了,昨日失礼之处你莫要介意。”
阿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息大当家人很好。”
唐绍义只道阿麦是在客套恭维,并未在意。一旁魏钧却是笑着应道:“大当家是息老当家的独生女儿,自小就被大伙哄着惯着,脾气难免不济。也多亏了息老当家找了唐二当家这样忠厚的人,这才能容得下大当家的性子。咱们寨中的兄弟直感激地念佛的念佛,诵经的诵经!”
唐绍义听出魏钧说话不太入耳,不由微皱了皱眉头。
阿麦却是淡淡地笑了,没有答声。一直沉默立在阿麦身后的张士强突然cha言道:“唐将军在咱们军中时便是有名的待人宽厚,更别说息大当家是一个女子,唐将军怎好与她计较!”
“休得胡言!”阿麦喝止了张士强,似笑非笑地瞥了魏钧一眼,对唐绍义道:“息大当家纯朴良善率真烂漫,我看了很是欣赏爱慕,若不是已经家有糟糠妻不能下堂,息大当家又不是那甘于居人之下之人,怕是定要求大哥与我做媒求娶息大当家了。”
唐绍义与魏钧闻言面上俱是变色,唐绍义知阿麦家中妻室是假,听阿麦如此说只道阿麦是真对年少美貌的息荣娘有了爱慕之心,心中顿时百味掺杂,一时说不清是酸是涩,口中却是笑着说道:“休要说笑。”
而魏钧那里却是怕阿麦真的有心挟江北军元帅之威逼娶息荣娘,以唐绍义看阿麦之重,到时候恐怕非但不拦还要极力促成。魏钧心中大为后悔,恨自己不该听了荣娘的醉酒之言,说什么麦元帅对唐二当家有断袖之情。此刻看来,这麦元帅除了人长得太过俊美了些,言行举止并无不妥之处。
几人各怀心思,一时俱是缄默。徐静、肖翼、张生、李少朝等几个江北军中高级将领从外面进来,见屋中气氛有些不对,不觉有些诧异,徐静视线从阿麦与唐绍义脸上扫过,出声笑道:“让元帅与唐将军久等了。”
唐绍义带着魏钧忙起身与徐静、肖翼等人见礼,几人分主宾重新坐了,阿麦便正式说起张生带骑兵随唐绍义上甸子梁的事情,将其中便利与难处皆都提出来讨论,就连午饭也没顾上摆,只随意地嚼了几个馒头了事。就这样一直谈到屋中掌灯时分,终将各种事务敲定了下来。
阿麦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笑着留唐绍义与魏钧吃饭。这次不同前一日,宴席上多了肖翼、莫海等人,顿时热闹了不少。莫海早在江北军中时便与唐绍义相熟,此刻见了更觉亲切,端着酒碗嚷嚷着定要与唐绍义大喝三百碗。那边张士强不知偷偷地和张生与李少朝说了些什么,他二人便开始一个劲地劝魏钧酒。魏钧酒量虽不差,但也扛不住三四个军中汉子拼酒,一会功夫便是喝得脸若猪肝,已是涨成紫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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