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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从军(324)


这青年男子不是别人,这是本应该在豫州的常钰青,闻言答道:“这麦穗分明是要引着你与周将军往北走,其中必有玄虚,我想了想,许是南方要生变故,我得先去豫州,见过陈起之后再南下泰兴。”
崔衍一听到陈起的名字便有点不忿:“大哥,那陈起分明是故意打压你,才会在这个时候让你赋闲,你何必再回豫州!”
常钰青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笑道:“国事是国事,私怨是私怨,不可混为一谈,再说这次本就是我的不是。”
这次阿麦从豫州逃脱,正是假借了他的身份,时候陈起虽未深究,可却把他请了去,十分少见的坦言道:“阿麦和我确是幼年相识,我原想着你若能叫她做回女子阿麦,这也算是一桩美事,我情愿把她当做亲妹子一样看待,可她却从你那里逃脱了,她便不再是阿麦,而是江北军元帅麦穗,我盼你能记住这点。”
常钰青当时差异的看了陈起片刻,却是轻笑着问陈起道:“她说她父母养了你八年,那个时候,你可也是把她当做亲妹子一般的看待?”
陈起听了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好半天才平复下心境,淡淡的说道:“常钰青,人没到那个境地的时候,看着别人的选择总是会觉得可笑,对于我和她之间的纠葛,我不想与你多说,我只等着,看你到了要在家国与她之间抉择的时候,你可会比我做得好。”
常钰青嘴角微挑,轻轻地笑了,答道:“你不用等着看,我现在便可告诉你我的选择,在她之前我会选家国,在她之后我的选择还会是家国。可是,我可以当着她的面,问心无愧的告诉她我的选择,你呢?陈起,你能吗?”
陈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看着常钰青说不出话来。常钰青看着陈起讥诮的笑了笑,转身离去。没过两日,他便向军中告了病假,单枪匹马出了豫州向东而来,待到肃阳便听到周志忍带军攻打青州的消息,想了想干脆私下里寻了崔衍。
“大哥。”崔衍唤了常钰青一声,将常钰青的思绪拽了回来,“等我和舅舅合兵之后,我请舅舅帮我向皇上递个折子,说说大哥在军中的事情,省的皇上总被陈起那人蒙蔽了。”
周志忍的态度常钰青早就知道,断是不肯为了他去得罪陈起的,不过这样的话却不能和崔衍直说,常钰青便笑着摇了摇头,只说道:“你别和周将军提我来你这儿的事,若让有心人知道我私自来寻你,反而不知还要捏些什么罪名出来。”
崔衍想了想也觉得常钰青说得有理,可心中毕竟不甘,便垂了眼沉默不语。常钰青见状笑道:“等过了前面的打糙沟,我便得走了,你若是这个样子,叫我如何能安心离去?”
崔衍闻言抬头冲常钰青咧了咧嘴,朗声道:“我知道了,大哥。”前面不断的有斥候送回来前面的情况,崔衍又问常钰青道:“麦穗不会在打糙沟设伏吧?谁都知道过那个地方要小心啊。”
常钰青望着前方的崇山峻岭,目光有些悠远,过了片刻后才缓缓吐道:“麦穗此人,最忌用常人常理度她。”
大军又行了两日方到打糙沟前,崔衍特意叫了斥候仔细打探路况,过了一会儿,几骑斥候接连赶回,均是汇报说前面未见异常,更有心思缜密的禀报道:“梯田上仍有山民在劳作,坡下村庄外能看到几名女子在溪边浣衣,道边场院里晾晒这些苞米,看守的老头看见我们便吓得往村子里去了,估摸着是要报信逃窜。”
常钰青听着便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旁崔衍笑道:“大哥,我就说是你太过小心了,那麦穗几次叫人伏击我们都没讨得好去,哪会还在这么个地方设伏?”
常钰青沉声说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崔衍点头,转身吩咐副将仔细安排行军警备。待大军进入打糙沟,果然未见什么异常之处,高处梯田上的山民还立在原处眺望了一会儿,待看清了是北漠的旗帜,这才都慌乱的丢下了手中的农具四处逃跑。崔衍远远地望见了大笑道:“大哥,你看那些南蛮子,果然没种的很。”
此话刚说了没一会儿,梯田上的糙被突然被大片的翻动了起来,一排排江北军手执弓弩跪直身来,坡下的北漠军队尚来不及反应,锋利的箭矢便一波波的射了过来。
崔衍和常钰青已随着骑兵部队快出了沟底,见此忙喝:“架盾!”
北漠军迎着坡面的一侧很迅速的架起盾牌抵挡箭雨,军中弓箭手在盾牌的掩护之下引工向坡上仰射。前面已经过去的骑兵部队很快齐集掉转身来,准备翻转身来向着坡上发起冲锋,却被常钰青喝住了,只命骑兵继续前行,为后面的大队清扫道路,同时叫崔衍命令大军迅速通过沟底,切莫和江北军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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