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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录(52)+番外

“让水寒衣掉以轻心?”袁玖反问,继而讽刺地笑道:“你当他与你们两个一般傻么?五人出来,只一人回去,也不见目标的尸首。况且你让他迷失心智,他能架得住水寒衣的盘问?真是可笑。”他看了眼孟散,“她是这么做是想故意放消息给水寒衣吧?这样你还相信她?”

“教主……”

孟散话还没出口,秦虹瑶便不忿地向袁玖冲了过来。袁玖轻蔑一笑,道了声“来得正好”,一手轻巧地格开她的攻势,转而一掌拍在她后颈。秦虹瑶闷哼一声,昏倒过去。

袁玖封了她周身大穴,“既然你怜香惜玉至此,我便给你个面子不杀她。但她知道得太多了,我不能让她有半点儿泄露的机会。”

走到墙角,将黑衣人一剑毙命,又往天上放了只响箭,他盘膝坐下,闭目养神,似乎在等什么。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孟散惊讶地发现有两名教主近卫来到这里,再看神色淡然的袁玖,心想他的准备,一定比自己想象得要周全得多。

袁玖将两个昏睡的人往前一扔,“尸体处理干净,这个女人你们好好看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清醒。必要的时候,杀了也可以。”

两名近卫领命而去,处事干净利落,来去如风。

袁玖拍拍手站起来,对孟散道:“我这样做,已算对你仁至义尽。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我的侍卫,就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做一个称职的侍卫。”

孟散心中一滞,愣在那里。

他知道他不是个称职的侍卫,也不是个称职的爱人,那么……如何才能称职?

袁玖叹了口气,“你变了,我记得当初的你不是这样。”言下之意,他喜欢当初的孟散。机警、乖滑、让他毫无压力,倍感快乐。

“我也有错,我愿意改,可你愿意么?”

此话一出,两人都很意外。

袁玖不知自己怎么了,竟能在此刻说出他本不想提起的话题,孟散震惊,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对他放低姿态,抛心至此。

“我愿意,我愿意改!”他连忙承诺,“虽然冬儿还不知情,但我已答应她,再回去时,就是我们一起,她很高兴,她一直在等着!”

袁玖愣了半晌,像是感慨,像是感动,但又突然苦笑,“你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改?”

孟散仓皇无措,张张嘴欲辩解,袁玖却摆了摆手,“说正事吧。”

原来方才谈的,根本算不上正事。

“你在古门的势力有多少?”袁玖问。

孟散报了个数字,袁玖皱着眉想了想,“可靠么?”

“教主尽管放心。”

“好。那么从今日开始,你叫他们只做一件事。”

“什么?”

“给我看死凌中南,无论我何时需要,都能顺利地将他从古门绑出来。”

孟散顿了顿,虽然他的人手不少,但真要做到袁玖要求的也并不简单,大概谋划了一下方案,道:“好,我立刻通知他们。”

“此事是关键所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希望你不要勉强。”

孟散心中猛地沸腾了起来,今天袁玖不止委以重任,还与他说了许多心里话,如若他无法做到,留这条命在世上还有何用?!

“决不负教主所托!”

声音掷地有声,信誓旦旦。袁玖点了点头,不由地露出微笑。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整件事的起因是凌中南,也该由他来结束。从水寒衣下手不仅不容易,还起不到实质作用。他看得明白,水寒衣的软肋,就是凌中南。只有攻击致命弱点,才能一招制胜。这是他与莫竹青之前的共识,而莫竹青返回双辉楼,为的不只是神兵,更要为落实此事而努力。

莫竹青回去后不仅没跟丁雁翎置气,还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不情不愿到最近几日有些主动示好求和的意思,直把丁雁翎哄得神魂颠倒,完全忘了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美人计”。

今夜又是良辰美景,莫竹青一边在房里等那于床上的勾当永远不会累的家伙,一边往他们将要喝的酒中放了些东西。按他的推算,之前的努力,今日就可成熟了。

那东西不是毒药,也不是迷药,而是很多青楼惯常用在恩客身上的,每每服下后便意乱情迷心智大乱,你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姑娘们喜欢用这方法多赚些银子,更好的能让恩客答应赎身迎娶之类,而莫竹青不求这个,只求从他口中套出真话。

于是这一夜,丁雁翎动作之间挥汗如雨心内大悦,莫竹青笑得勾魂摄魄,并且适时地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两个问题——

“告诉我,你手中凌中南的把柄就是是什么?”

“再告诉我,真的神兵,你究竟放在哪儿了?”

第44章 谈情夺宝

丁雁翎享了一夜的福,美美地睡去,第二天直到日头火红才醒来。醒来后便觉身体轻飘飘,唯独脑袋发沉,口干舌燥,人也没精神。他还奇怪,以往事后只会通体舒爽,怎么今日如此难受,难道是纵欲过度?然而莫竹青难得不打不闹,他年富力强,只怕不尽兴,又怎会嫌多?

刚巧莫竹青推门进来,往床上瞥了眼,“巳时都过了,你还不起?”

丁雁翎坐起来,两指缓缓地按压额角,“像是睡久了头痛。你用过饭了吧?方才干什么去了?帮我倒杯水来,口渴得厉害。”他自顾自说着,心道这便是普通夫妻生活,等了三年多,终于修成正果。

“用过了,早上怕吵醒你,就去外面转了转,”莫竹青将温水递来,“你喝水,我帮你按。”

丁雁翎点点头,悠哉地闭上眼,一脸餍足的笑容。莫竹青的手法当真比他好多了,只是简单按按,就能立刻解乏,从头顶舒服到脚趾头尖。

而莫竹青却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手上机械地按摩,脑中却是方才探路的经过。昨夜丁雁翎供出神兵所在,他黎明时趁着戒备松弛去看了看,发觉里面机关密布,只他一人恐怕很难成事。

对机关消息最有研究的是袁玖,或者该通知他来?另一方面,即使他侥幸成功,孤身一人运送神兵,路上变数太多,还是让袁玖来里应外合、伺机而动胜算更大。

有了计划,他心中暗暗得意,无意间看到丁雁翎那一脸幸福的浅笑,便突然生出些莫名的愧疚。这三年多,除了在房事上有些霸道外,他对自己也算千依百顺,自己稍微温和点儿他便喜不自胜,而今却算计他,会不会太……

正想着,丁雁翎拉住他的手,扭头道:“够了,舒服多了。”

莫竹青要走,却又被扯住,“你知道吗,我昨夜做了个梦。”

“什么梦?”

“若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莫竹青不耐,“你究竟说是不说?”

丁雁翎仍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中细细抚摩,“我梦见你是小倌,我是恩客,你在床上用迷药将我迷倒,想从我口中探出我家财宝的所在。”

莫竹青顿时脸色煞白,猛地甩开他站起来,“也就你这不要脸的人才会做这不要脸的梦!”

丁雁翎以为他生气自己将他比做小倌,连忙赔笑着将人拉回来,圈在怀里不住地哄,“好好好,是我不要脸,我心思龌龊。可谁让咱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青楼呢?别计较,都是假的,玩笑罢了。”

他看看莫竹青的脸色,像是好了些,便又生出开玩笑的心思,“要说起来,你究竟为何与我在一起?喜欢我这长相,喜欢我这人,还是喜欢我的家财权势?”

莫竹青也知道他是胡说,便笑了笑,“你以为呢,我当然是图你的双辉楼了,等你精尽人亡,这里的一切不就都是我的?”

丁雁翎原本正懒懒地笑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猛地将莫竹青转了个身,让他对着自己,脸上略有疑虑,神色却很严肃。

“你骗我的吧?难道你真是只为了双辉楼?只为了袁玖?”他明白这是最初莫竹青留下的目的,但他不能接受,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心里仍是只有这个。

房中情趣因一点疑心一句错话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几乎同时释放了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和疑虑,原来,无论表面上多么琴瑟和谐,他们始终还是猜忌着对方。

“你个神经病!”莫竹青不愿多言,甩开手走掉。他的确被猜中了,可那又怎么样?丁雁翎不也是半斤八两?自己方才竟还愧疚还心虚,去他的吧!

丁雁翎盯着那被摔得砰砰响的门,垂着头,又是不忿,又是叹息。他们俩的问题到底在哪?他已为当年的诬陷道过无数次歉,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弥补,他还想怎样?!

袁玖很快收到消息,便带着孟散立刻启程。

在城外接头时,莫竹青和孟散干巴巴地打过招呼,便不再多言。其实他并非真讨厌孟散,只是从自己联系到袁玖,觉得他和丁雁翎差不多是一类人,便恨屋及乌了。

拿出地图和守卫分布图,三人研究了几套路线方案,又在脑中演练了几遍,好弥补疏漏。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里面的机关,我没亲自去过,并不清楚详情。”莫竹青道。

袁玖道:“机关消息虽变化多端,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将基础样式融会贯通,解决起来也不算太麻烦。”他年少时酷爱这些玩意儿,又天资聪颖,研读了好些相关典籍,很快便通晓其中关键,也曾在亲自做过许多机关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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