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合泱賦(73)

一旁的李韶泱雖不擾我們談話，卻也一把將二皇子的手撥開:”你摟的夠啦，可以放開了。”

二皇子似是不搭理他:”妹妹呀~哥哥還有事得先回府去，明日帶糖葫蘆來給你。”

李韶泱面露不悅:”你方才已經偷餵了一塊糕了，她明日不可再食糖葫蘆。”

二皇子將摺扇對李韶泱指了指:”嘖嘖嘖!你真是婆媽呀，李奶奶。”

李韶泱也不將二皇子送出門，逕直牽著我就進了書房，”王爺這是要頤合伺候筆墨？”

他微微笑了下:”非也，咱們頤合好久沒自己翻書了。”

進到書房，他領我到一架看似新製的書架前，上頭滿滿的新書，每本書名幾乎都有個圖字。

我不明白。

他面上突然轉為驕傲的神情:“這些書本王花了一陣子才收集全，書架是你最愛的小雛菊花樣雕飾，這書架去年六月就給你製好了。”邊拉了我的手指就去觸碰雕飾的紋路。

“其實啊，這書架你並非第一次見了，前幾個月本王不時領著你進來瞧，都有向你述說又收集到哪些書本，本想著做你今年的生辰禮…”

我驚訝地望著他邊搖頭:”我真的…沒有印象。”

“本王知曉。”

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失神的那大半年，究竟是過著甚麼樣的日子:”那陣子…我時常來嗎？”

“你精神好的話，本王都會帶你來，幾乎是三兩日就來一趟。”

我擔憂的皺著眉:”這樣…霓湘與茜茜不就少了伺候筆墨？”我想著她倆許是會忌恨於我。

“蕙凝…一直都將自己照顧得很好，所以本王只需要在乎你就夠了，至於她們倆個，本王不在意，你也就無需理會。”

我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你怎麼能不在意側妃，她有孕了，是要照顧好地。”

“她有孕之事自會有專人處理，你不必替她擔憂，更何況本王受召出門那日，本王知曉她與你說了那些渾話。”李韶泱的眸色轉為凌厲。

我對霓湘的所作所為雖甚是不齒:”可她有你的孩子啊，那是一條生命啊，失去孩子的痛…是痛不欲生的呀。”我不希望李韶泱做出無法挽回之事。

李韶泱輕輕的摟了我:”你放心，本王與你保證，絕對不會害任何生命。”

他望著我話鋒一轉:“你知曉你先前到書房都做些甚麼嗎？”

我搖著頭:“不知道。”

李韶泱笑著，取了本書，就坐到大書案後方，將我摟著，開始讀起書來，我訝異的望著他，”就這樣，本王都讀書給你聽，偶爾餵你喝喝茶水，偶爾親親你的面頰。”

我紅著臉:”其實，那段時間，我分辨不出所有的聲音的。”

他微笑著邊翻著書:”無妨，無論你聽不聽的進，本王都願意繼續讀。”

我突然感到心處暖烘烘的:”你不必這樣的，頤合不值得你如此對待，這府裡願意供我一餐一飯，我就很感激了。”

李韶泱嘆了口氣:”你值得的，而且本王樂意。”

夜裡，李韶泱有軍務要處理，讓葉兒伺候我獨自就寢，”葉兒，我先前大半年的，究竟都做了些甚麼？”

葉兒想了想才開口:”葉兒白露之時趕回府中，小姐您就已失了心神。可照顧您最多的，不是葉兒，是王爺，餵飯餵藥幾乎都是王爺親自動手，王爺還時時領你去散步，去書房給你讀書。”

“還有啊!王妃雖有孕在身，但身子挺健朗，隔三岔五的就來看您，跟您說話，還時時拉您的手去撫她的肚子呢。”

“側妃與茜夫人兩個人像是在競賽似的，輪著來，來的時候亦只是向我詢問您的狀況。”

我幫著葉兒接下去:”然後就去伺候王爺了。”

葉兒噗疵的笑出了聲:”小姐您好聰明呀，後來呀，王爺就禁止眾人隨意來打擾您，除了王妃以外。”

“所以…我每天就都做這些呀？”

葉兒搖著頭:”二皇子可是幾乎一個月就來四、五趟，還住過幾回，怕不是王爺阻著、攔著，二皇子都想在咱們府上長住了。二皇子都會搶著給您餵飯，與您說話，帶著你到涼亭賞花、賞雨、賞雪、賞鳥，在二皇子眼中，似乎甚麼都能賞。”

“二皇子這人說來也是有趣，他時常與王爺吵、與王爺爭，可不一會兒又可以安安靜靜地與王爺下棋。啊!二皇子還常嚷嚷著說要將你帶回襄王府看顧，終日就擔心晉王府怠慢您。某次王爺讓他吵到不行，正好有軍務要出門三五日，就讓二皇子帶回去。”

“欸!小姐呀，你原諒葉兒八卦呀，聽說您去了趟襄王府，可是弄哭了一個女子呀。”

我訝異道:”我那段時間沒有七情六慾，應是既不開口也不動作，如何能招惹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