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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恨(15)+番外

他却不肯安分,不停的出汗,又像个小孩似的老是把被子踢掉。她一晚上不停的帮他搽汗,他迷迷糊糊,却抓着她的手不放。到了三,四点光景,她也有些熬不住了,便恍惚了起来。朦胧中,却听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净薇。”那声音仿佛爱怜无限似的。她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他,见他脸色红潮已退,呼吸绵长,依旧睡着。估计她是听错了。风从打开着的窗子里轻轻吹来,便带起了铜c黄上的柔纱帘子,微微地卷动着。时正夏秋交接,温度不热不冷的,极是舒慡。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已不发烫了,那心里莫名悬着的一个东西总算放了下来,伸手将他被子掖了掖好。本想再照看他一会的,但终究抵不过那睡意来袭,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色已亮了,半边天已绚出了彩霞万丈,如五色缎子般流离泼金。窗外本是树木四合,荫翳如水的,但那光线却还是从枝叶扶疏里漏下了几缕,仿佛调皮的小孩子,探头探脑的探进了房内。

她因刚睡醒,还依旧迷糊着,只伸了伸懒腰。却听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沙哑的,低沉的:“还早,再多睡一会。”她这才清醒了过来,他正俯在c黄上凝视着她,离得那么的近,他身上那清慡的牙膏味道一无巨隙的传了过来,一直用着,现在才知道竟满好闻的。她讶然地道:“你要出外啊?”他笑了,连几日来一直皱着的眉头似乎也舒展开来了:“军里有事情。”她也就不好再问了,只应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了军服,神清气慡的,竟看不出一丝昨日病着的样子。她只觉他好象不对劲,但具体那里不同却是讲不出来,却总隐隐觉得。

赫连靖风本是准备要走了,却见她醒转了过来,那伸腰的动作,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小猫,他看着竟又些不舍得离去了。便在c黄沿上坐了下来,摸着她瀑布似的乌丝,低低道:“等会再补个觉。”也不等她回答,转过了头,瞧着房内法式的落地玻璃窗,太阳已伸得颇高了,又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几天。等你休息够了,我派趟专列,送你回江南看看。”

她来北地也快八个多月了,若说不想江南,定是假的。但却也未曾想过要回去,毕竟家里的人,除父亲外,也差不多是形同陌路的。倒是挺想见见初香他们的。但不管如何,现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要送她去江南。那感觉就如同花蕊里的蜜,渗到了嘴边,一片的清甜。两人也不再说话,房内一片静寂。他的手却十指成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梳着,那动作温柔到了极点,她只觉着十分的舒服,只片刻工夫,眼皮便又重了起来。

孔家钟在下面却是等急了,军中今天是定好了时间的要开会的,且大少刚刚掌了权,迟到太久也是不好的。他自从赫连靖风成亲后,一般是不大上楼的,总归有所顾忌。这时却也顾不得。在门口静站了一小会,也没听见声响,方才敲了敲门道:“大少,该出发了。”只听赫连靖风极轻的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他伸手帮净薇盖了盖被子,本想俯下去亲吻一下的,却见她因听到声响,而猛然睁开的眼睛,那眼如秋波盈盈,一片澄净。最终还是忍住了。

上了车子,这才问道:“情况如何了?”孔家钟回到:“他们正筹划要推选新的督军。这几日正忙着四处联系呢。” 赫连靖风只冷哼了一声:“凭他们两个,还未到气候。”顿了顿方又道:“倒是赵宇天和谢鹰奎那里如何了啊?若是他们同意连手,到是费些脑筋的。”原来老赫连督军过世时,虽将北地的帅印正式交给了赫连靖风,但赫连靖雷和赫连靖哲两兄弟却颇为不服。便连手想争夺北地八省总司令的宝座。他们也的知道,单凭他们两个人,显然是无法与赫连靖风势力和名望相匹敌的,于是便想出了曲折迂回的办法,策划着笼络军中大小将领,提议推选。而赵宇天和谢鹰奎是目前北地军中势力颇大的,跟着老督军出身的,平素也不大服赫连靖风。若是此两帮人马连手,实力倒是不弱的。

孔家钟道:“查到他们接过头,根据内线传出的消息,赵宇天和谢鹰奎两人还未正式回复。” 赫连靖风道:“这两天要给我查出来。若是他们真的连手,我也正好一起布局,绝了后患。”语气淡淡,却夹着威严。孔家钟忙应了。赫连靖风也不再说话,闭目养神了起来。过了一会,赫连靖风说:“你帮我安排一件事情,须秘密些-----”孔家钟屏着气,等他讲完。赫连靖风这才道:“替我安排一趟去江南的专列。”孔家钟是何等人物,他前因后果一套,便已知晓。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应声,只是看着赫连靖风,道:“大少,不知我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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