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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221)


说话间,手上挽了一个剑花,便就向着贺泽攻去。贺泽侧身疾闪,举剑拨开她刺过来的长剑,化解了她这一招。未及喘息,辰年的下一剑便就又到了。贺泽只当她没了内力便好对付,不想她招式却是精妙无比,速度又快,不过几招之间,他便躲闪的有些狼狈,再不敢有半点大意。
封君扬一直紧盯着辰年与贺泽两人的打斗,只等着辰年有半点危险,便就飞身上前营救,便是他身旁的那几个高手,也都在手中扣了暗器,随时准备着出手救人。自然,贺泽手下的护卫高手也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形势,生怕贺泽有失(卓越科技全文阅读)。
贺泽很快就发现单论剑法,自己根本不是辰年对手。她招式太过狠辣,速度又快,虽无内力,少有劈砍等招,可只那刺过来的剑尖,威力就极为惊人。他本想着耗到她没了力气,不想才接了她十几招,他便就有些吃力,几次险些被她刺中。不知不觉中,贺泽剑上便带上了内力。辰年又一剑刺过来,他长剑疾挥,灌满了真气,试图斩落辰年手中长剑。
辰年已是忘却生死,非但没有回剑躲闪,反而是迎着他那剑招斜挑了上来。两剑相击,一股巨大的内力通过剑身直撞向辰年,同一时刻,场边几个身影也齐齐往他两人处飞扑了过去。
就在这电闪火花间,辰年体内本已干涸的各处经脉内,忽地凭空涌出了无尽的真气来,那真气暴涨,沿着她奇经八脉,一瞬间就灌满了整个身体。贺泽长剑上传过来的那点威压,顿时化为虚无,辰年下意识地将真气灌入剑身,手臂轻轻一扬,竟是将贺泽连人带剑一同击飞。
便是飞扑过去打算救人的封君扬等,也被那剑气迫得停住身形,不得近前,胸口内更是气血翻滚,险些受了内伤。众人一时皆被惊呆,震愕地看向辰年,说不出话来。
辰年也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长剑,那剑身被她灌注的真气所激荡,犹自长鸣不止,可她的内力,刚才那浩瀚如海的真气却又已是荡然无存,经脉内依旧是空空如也。
“有即是无,无既是有??”
原来,这就是五蕴神功了。
第六十三章 恩怨分明
最初她只以为这是种极霸道的内功心法,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练成内家高手,却也叫人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而且越往后练,体内真气便越难控制,直折磨得人痛苦不堪,纵使有过人的毅力,强撑着练下去,最后也只能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待到后來,慧明和尚给她讲何为“五蕴”,她虽明白了那字面的意思,却依旧不懂这和内功心法有什么关系。
再后來,她遭封君扬再次欺骗,心灰意冷,被郑纶重伤,历经生死,又受鬼手白章所害,内功尽毁,心生死念时,却为着叶小七,嫁來盛都,一心只为报仇而活??直到前一刻,她终于放下了一切,只想做回最初的自己,做回清风寨里的那个小四爷。
她八苦几乎尝遍,终换來了五蕴皆空。
刚才贺泽内力威压扑面而來,她不过本能地运转功相抗,竟就激发了五蕴神功,突破了那最后一层,瞬间功夫,便是天差地别,现在经脉内虽然还是空空荡荡,却不再干涸枯涩,各处穴道内似都藏了暗泉,只要她需要,瞬间就会涌出无尽的真气,注满她全身经脉。
原來,这才是真正的五蕴神功,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放下执念,放下一切,坚持本心,坚持本性。
辰年再次提剑,一步步往贺泽处走去。
贺泽受伤极重,他的几名贴身护卫疾掠过去救助,其中一人伸掌贴上他的背心,输入真气护住贺泽心脉要害之处,另有人取了白先生给的保命丹药出來,塞入贺泽口中,其余人等,皆都手执兵器,护在了贺泽身前。
辰年手中长剑平平抬起,指向众人,轻声道:“让开。”
她声音与之前一般无二,可此刻,却再沒人敢轻视,只是,这些人都不能让,也不敢让,贺泽死,他们亦是要死,还不如豁出去拼上一把,也好为自己博得一分生机,辰年话落,这些人非但沒有让开,反而有两人起身迎上前來。
芸生见状,忙冲过來拦在了那两人身前,向着辰年怒声叫道:“谢辰年,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滥杀无辜。”
“我本也沒打算放过你。”辰年淡淡说道。
芸生心中分明极害怕,身子都在隐隐发颤,却仍是丝毫不让,只微扬起下巴,冷声说道:“我给叶小七偿命,你不能再伤十二哥。”
“芸生。”贺泽在后低呼,他脸色青白,唇角上还带着丝血迹,强撑着站起身來,甩开身侧护卫的扶持,摇摇晃晃地走到芸生身侧,十分吃力地说道:“你退下。”
芸生怎会退下,她紧抿唇瓣,非但不退,反而往贺泽身前挡去,贺泽唇角轻扯,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将手扶在芸生肩上,撑住自己,然后抬眼看向辰年,微微喘息着,艰难说道:“谢辰年,你为何不直接一剑杀了芸生,为何,只向我下手,因为你……也知道,她只是被人……利用了,杀叶小七的另有其人……”
辰年沒有说话,长剑忽地直往前刺去,众人都不及反应,甚至连她的动作都未瞧清,就听得贺泽发出一声闷吭,再定睛看过去,贺泽右肩已是被辰年用剑刺穿,鲜血汩汩冒出,眨眼功夫就湿了他半边衣袖。
“十二哥。”芸生发出一声惊呼,贺家那些护卫也都目眦尽裂,怒喝一声,纷纷向着辰年扑杀过去。
“都给我退下。”贺泽拼尽力气喝住那些人,他右侧锁骨已是被辰年用剑震碎,整条手臂俱已废掉,明明痛彻心扉,唇边上却是缓缓地露出微笑來,“谢辰年,你说的沒错,我的确是知道是谁杀的叶小七,你真的想知道吗?”
“说。”辰年轻声说道,
“太后。”贺泽痛快说道,他瞥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封君扬,面上的轻笑因着疼痛而有些扭曲,“封君扬的大姐,封太后,她几次叫我下手除掉叶小七,我不肯,她便自己想了法子來做了,你若不信,去查便是,封太后身边有个贴身宫女叫赤丹的,每次都是她來传送消息。”
“十二哥。”芸生忙喝断他的话,不想叫他再说下去,
“芸生,不要傻了。”贺泽痛得吸了口凉气,却又触动了内伤,忍不住咳了起來,直吐了两口血,这才勉强制住了,却是轻轻地嗤笑,问芸生道:“你还在为了谁瞒着,为了那个利用你的大姐姐,还是旁边这个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表哥?”
他说着又抬眼看辰年,讥笑着问:“真凶你已是从我嘴里问出來了,你怎么去给叶小七报仇,你的阿策可允许你杀了他的大姐,还是你也要与封君扬一般,只來杀我们兄妹两个泄愤?哪怕叶小七并非我们所杀。”
辰年缓缓闭目,过得片刻才重又睁开,眼中已是波澜不惊,她轻声道:“贺泽,我先不杀你,若叶小七不是你杀的,我就不杀你。”她收剑,将视线移向芸生,“还有你,贺芸生,你因我被困鲜氏三年,此事虽非我所愿,却是因我而起,是我欠你,若你只是被人利用,并未杀叶小七,我也不会杀你。”辰年回头看向屋内,轻声道:“叶小七不喜欢,他叫我小四爷,小四爷不会滥杀无辜。”
芸生不想辰年会这般说,一时愣住,眼圈里含了泪,怔怔道:“谢姐姐……”
辰年并未理会她,只转身往屋内走去,众人瞧得愣怔,竟是无一人有所反应,直到辰年进入屋内,将桌边的叶小七背到身后,封君扬这才从外面走入,几步走上前來,欲要从辰年这里接过叶小七,
辰年却是往旁边闪了闪,避开他伸出的手,淡淡说道:“别碰他,你们谁都不要碰他。”
“辰年……”封君扬缓缓收回了手,默得片刻,方才说道:“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查,好么?”
辰年依旧是缓缓摇头,她手上拿着披风撕成的布条,将叶小七牢牢捆缚在自己背后,口中却是问封君扬道:“你觉得贺泽又是在挑拨离间,是么?”
封君扬张了张口,却是无法违心地说出那个“是”字來,他心中已是十分清楚,贺泽并不是挑拨离间,芸生刚从宫内出來便要來看叶小七,除了受封太后的哄骗,还能有什么原因,而且在盛都,除了封太后,也沒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事情做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辰年已是将叶小七捆好,默了一默后,忽地扯了扯嘴角,与封君扬低声说道:“封君扬,你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不去为难你,你也不要阻止我,我们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各走各的道路,好么?”
言毕,她以剑撑地,背着叶小七站起身來,她内力已复,便是负重也不觉如何困难,只压得她那步伐更沉重了些,每一步似都落在了封君扬的心上,他不觉心慌意乱,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忙问道:“你要去哪里?辰年,你要做什么?”
辰年步子顿了顿,答道:“我要带着叶小七去问一问太后娘娘,他与她有什么冤仇,为何要费尽心机地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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