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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归人(36)

作者: 汤珍妮 阅读记录

他推开男孩,醉醺醺地从酒馆走出来,跌跌撞撞间好像看见了阮秋屿,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看清对方脸后颓然地松开手,转身离开,只是鼻间酸涩。

不是阮秋屿。

阮秋屿像扔垃圾一样,将他和爱抛弃在异国街头。

屈仰山住的房间能看见阿尔卑斯山,从窗户眺望,阿尔卑斯山白雪皑皑,屹立不倒。

可是他整个人因为思念阮秋屿而分崩离析,阮秋屿令他入置地狱。

屈仰山迫切地思念阮秋屿,夜不能寐,辗转难眠……‘阮秋屿’是摇篮曲。

阮秋屿的沉默如利刃出销,刺得他心碎流血,颠沛流离的几日,他逐渐意识到,阮秋屿的离开不是冲动,因为他已察觉对方这些天的变化。

爱人不在身边,爱情失衡,一切正与愿望背道而驰,屈仰山知道这一次再难获得原谅。

等待一个人,常常觉得时间漫长且煎熬,原来阮秋屿等他回家是这种心焦的感觉,屈仰山痛苦无比。

又一次拿起不曾响起的手机,惊愕地发现阮秋屿居然发来一条信息,约他在饮品店见面。

屈仰山猝然从床上坐起,确定发件人是阮秋屿,他瞬间活过来了,整个人像醉在春风里,一丝微笑掠过屈仰山的唇角。

他对阿尔卑斯山诉衷肠,它听见了心碎者的倾诉,屈仰山终于要和阮秋屿重逢了。

星期四五停更两天,我码字的速度跟不上更新的速度了。

第二十二章

阿尔卑斯山下适合发生纯洁的恋爱故事。

于屈仰山是久别重逢,于阮秋屿是诀别。

屈仰山隐约地意识到他和阮秋屿的终局,赴约似勇士战沙场做好赴死的准备。

屈仰山不知道阮秋屿会怎么说,但他知道,无论阮秋屿坚定与否,他都很坚定。

挽留阮秋屿,变得可耻又怎么样。

在阮秋屿对面坐下,屈仰山才发现他的气色比想象更苍白,身形瘦削。

两人视线交汇,阮秋屿眼里只有残留的爱意,像已经见底的红酒杯。

屈仰山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他学厨艺的初衷是为阮秋屿做饭,如今整个人却被悲伤填满。

屈仰山神色憔悴,眼窝乌青,微微翘起的下巴长着青茬似的胡须,阮秋屿从未见过他如此不体面,但什么也没说,他不需要关心屈仰山了。

屈仰山却有许多话想要说,不知道阮秋屿是否愿意听。

他好想抱一抱日思夜想的阮秋屿。

服务员上前点单,屈仰山知道阮秋屿喜欢喝黑糖珍珠奶茶,他看一眼坐对面的人,微笑着熟练地点单:“两杯奶茶,谢谢。”

“等一等,只要一杯奶茶,一杯温开水。”阮秋屿轻声更改道,嘴角展露一个悲凉的轻笑。

他无意中改变了屈仰山的饮食习惯,但对方却似乎对阮秋屿一无所知。这一次”重逢”,阮秋屿不向屈仰山索求一个理由,只为把话说清楚。

他把曾给予屈仰山的邀请函放桌上,盯着看了几秒,语气冷淡疏离:“屈仰山,你还记得这张邀请函吗?”

屈仰山点点头,他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收到来自爱人的邀请函了。

“那你还记得我在什么舞团吗?你肯定不记得吧。”阮秋屿鼻间酸涩,干燥的唇瓣微抖,屏息不让它抖得更厉害。

他觉得自己很冷静,与许狄鱼死网破的讨伐相比。可是阮秋屿爱屈仰山,太爱他,以至于他共情揭露每一个事实后的痛苦。

他们都不想沦落今天的下场,彼此折磨,彼此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

“在……”屈仰山支支吾吾地说,桌下紧握的双手显露出他的局促,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记忆力,语气有些不自然,“阮阮,我记得。”

阮秋屿顿了顿,对上屈仰山的目光,打量他脸上的表情,屈仰山不会对他撒谎,不会在他面前掩饰,确认屈仰山真的不记得,他声音低哑,夹杂着哭腔说:“我在爱丽丝芭蕾舞团。”

不等屈仰山讲话,阮秋屿立刻说:“许狄也在爱丽丝芭蕾舞团,他利用沈晛的人脉进入舞团。”

“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嚒?”

屈仰山愣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

他的脑海浮现许狄威胁的夜晚,浮现阮秋屿竞赛后第一个给他电话的白天,事情厘清,猛然间一个念头击得他浑身震颤——原来许狄与阮秋屿同属一个舞团!

屈仰山是伤害阮秋屿的帮凶,是感情终结的刽子手。

阮秋屿侧头,午后的小镇开始下雨,天色阴沉,但他的心越来越明朗。

屈仰山先说话:“阮阮,很抱歉,我……”又是‘对不起’,从前阮秋屿相信屈仰山的”对不起”,但感到抱歉的事情太多,信任透支,而难过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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