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情深似海(39)
后来差人调查一番,信上所列之事,竟全都有宁五公子的影子。
皇帝这才开始慌了。
此时,除了骆玄策身为镇北大元帅手握大骆半数兵权,皇子间势力相平,若突然有人出现,打破平衡,自然会乱了套。
皇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必须想方设法打压宁祺与骆玄策,让这种平衡回归。
宁祺听完林公公的叙述,早苍白了脸,一副摇摇欲坠的姿态,瞧得殿中人心中一叹,果然美人就是美人,一举一动都惹人心疼。
“陛下明鉴,我与殿下清清白白,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与殿下。”宁祺状似诚惶诚恐的跪下来。
骆玄策听到这话,心中一痛,整个人直愣愣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尽管会预料这种结果,还是止不住全身发寒。
宁祺在骆玄策身侧,自然也感到了这男人的情绪变化,一时有些后悔没有早些跟他商量,如今瞧着人这番模样,可将他心疼坏了。
不过事已至此,断没有回头路了。
“哦?那依你之见,是谁会陷害你们呢?”皇帝发问。
宁祺惶恐道:“臣不知,更不敢肆意揣测,只是臣与玄王殿下,自上次酒宴之后,就从未见过,还请陛下明察。”
骆玄策觉得自己听不见声了,周身堕入越发深沉的寒冷。
宁祺说未曾见过他,那离江相依的人是谁?夜里要挨着他入睡的人是谁?夜里为他清理伤口留他过夜的人,到底是谁?
为了骆向端,宁祺真的能牺牲到此地步吗?
皇帝转向骆玄策:“你还有何话要说?”
骆玄策有些恍惚,眼中的伤痛渐渐沉寂回心底,对皇帝轻轻低下头:“儿臣……无话可说。”
心像被人拿锥子使劲戳,宁祺尝到了自己犯错的恶果。
他伤了骆玄策,他也是疼的。
赐婚
殿内一阵轰然,全然没料到骆玄策承认得这么干脆。
皇子失德,这是重罪。
宁祺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心下微沉,隐晦的瞥了眼战战兢兢的老鸨,老鸨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对着皇帝重重磕头:“皇上,民妇没有说谎,是民妇亲眼所见宁五公子与玄王殿下进了雅间,翌日清早才出来。”
风竹也急红了脸,忙道:“您说慌,与殿下在一起的明明是我,怎可胡言乱语,况且殿下方才已经承认。”
“你……”
“放肆!圣上面前,岂容尔等相争。”林公公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朝中人看懵了这场闹剧。
要说六皇子骆向端设计三皇子骆玄策,倒是没道理将自己人设计进去,但转念一想,皇家本就无情,做出这些事,自然也不奇怪。
只是,三皇子为何会默认了这些事?
高堂之上,皇帝一脸阴沉,想到昨夜收到的密信,如今已经相信了九分。宁祺真是自己六儿子的人,那如今演这出,自是针对骆玄策,从前皆是暗中交手,如今终于摆在明面上了吗?
他着实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可如今北境并不安生,边夷敌寇虎视眈眈,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他还不能削了骆玄策的兵权,否则,偌大北境,谁去镇守?
但同样的,亦不能继续放任骆玄策再增加威望,危及他的皇权,也不能给骆向端机会,否则这一次,骆玄策失德,必然会降下惩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定要让骆玄策收了那小倌。
如此,就顺了骆向端的意,毁了骆玄策,他一家独大,到时要制约他,就难了。
皇帝眸色不定,瞧着殿前心思各异的人,转向跪在前端的两人,登时计上心头。
骆向端不是看中宁五公子,要将其当做对付骆玄策的棋子吗?他可不能拂了骆向端今日自导自演的好戏。
此时,御史上前道:“陛下,如今先不论此事根本,关乎皇家颜面,需尽快解决此事。”
皇帝点头,眼神玩味的望向宁峰:“丞相,此事牵扯到宁五公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宁峰怕是这朝堂之上最清楚真相的人,知晓宁祺去离江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骆向端是不是计划向骆玄策出手,但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
宁祺瞒过了骆向端,从离江回来之后,就变了,变得连他都有些看不透。
早在之前,宁祺就请他帮忙办件事,去查暖玉楼老鸨的底细,起先他还不知道有何用意,直到那老鸨在殿前面带绝望的说出暖玉楼之人是自家宁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祺,这是铁了心要进玄王府了。
这是拿捏了老鸨的命门,逼着他违背骆向端的意,说出实情呢。
想到查到老鸨的那些丑事,也就安了心,上前行礼:“陛下,若宁祺真做下这等事情,臣定不会偏袒徇私,听候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