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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霖零(45)

作者: 捻葑 阅读记录

瑛宏励问:“如果你与泠斓王同处于危险之中,你会怎么做?”

“我有能力救走泠斓王。”

“如果是泠斓王与钰家?”

“钰家愿为泠斓王的家臣,便是王爷有能力保得钰家。”

“那如果是泠斓王与圣上呢?”

“钰家不倒,王爷便不会孤立无援,王爷信钰家,钰家愿为王爷肝脑涂地。若有此信任与决心,答案也是泠斓王,反之则会是圣上。”

瑛宏励点头,把钰霖零的选择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者并非趋炎附势,并未识时务,他说的是他坚守的原则,即使他是先帝的手中剑,也不会剑指偏锋。听到了想听到的回答,瑛宏励说道:“我家主子让我转告你,十日后,带你回封地,你的身份,还是酆奕王的罪妃。”

“可有什么证明?”钰霖零盯着瑛宏励挂在腰间的无字木牌。

瑛宏励了然,莞尔道:“主子说,他的木牌在你手中。”

“哦?难道一个人就只有一个特有的木牌?”钰霖零疑惑。那木牌被他放在酆奕王府了,谁会随身携带这般敏感的东西。

“倒也不是。那木牌都会安有小巧机关,藏有你们钰家制的du药,能让习武之人麻痹内劲一个时辰,是我们用来保命的东西。因为要舍弃,所以不会在木牌上刻字。”瑛宏励一提到这些小武器,就亮了双眸,还给钰霖零说明小机关的启动方式。

钰霖零淡淡地勾着存,手肘一击瑛宏励的手腕,取下来的玉佩就往半空投去,再击肩、踢腿、斩面,借助树干的后坐力,翻身夺走了瑛宏励的木牌,“这个就送给我当见面礼吧。”

钰霖零这样一抹淡淡的笑,倒是没了平日的高处不胜寒,似仙娥粉妆,纤纤出素手,朝瑛宏励摇了摇得手的无字木牌,只是一个勾唇,就让瑛宏励呆愣地站在原地,手脚无处安放,沉浸在少年散发的美妙里,耳红脖子红。

许是怀揣着当年对钰霖零的新奇与今日瑛宏励回来禀告后的面红耳赤,泠斓王又戴着面具,夜闯了寺庙。

柔和的烛光照亮桌案上的宣纸,开着的窗户被一阵凉风关闭,一个人影来到桌子的另一边,懒散地盯着钰霖零抄写经文。男人或许是在低低地笑着,可是那面具实在不敢让钰霖零恭维,诡异而滑稽。“两年不见了罢。”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钰霖零不喜地躲开了,男人锐利的目光太热情了。

男人低笑一声,故意凑近钰霖零的耳廓旁说话:“梨儿,你还是一样的美,两年前一别,甚是令本王想念。”

钰霖零本能地一躲,偏被捧了整张脸。

“生跟张白纸似的。”男人嬉笑。

“酆奕王亲我的时候,心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法,这也算是白纸?那你便是染了墨的。”钰霖零也突然心起了怼话,倒是觉得从两年前见到泠斓王时,就给了他一个无赖的标签。

“真是不讨喜的孩子。”男人松开钰霖零的脸,对着烛光,面具格外反光,他似笑非笑,“你亲手杀的人,还把他想得干干净净的。可最后也只是本王这染了墨的能带你走。”

“圣上道我命有红劫,害了酆奕王,还会害了你。你就不怕一语成谶?”钰霖零凝视男人唯一未被面具遮掩的那双眼睛。

“你说你能救本王,不是吗?”男人取下面具一口吻在钰霖零的嘴上,既然这张嘴不讨喜,自己以后多亲亲就甜了。亲完,就把面具戴上,钰霖零连仔细看看男人面容的机会都没有。“从此以后,你是钰霖梨,酆奕王死后,就与本王私奔去封地吧。”

钰霖零怔了怔,指着他的右脸说:“那里的伤痕,很明显。”

“等你嫁给本王之后再给你看。”男人打哈哈,跳出窗户又消失在夜色里。

十天后,是寺庙临近月底而和尚们下山采办的日子。

不过钰霖零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能不能按着泠斓王的计划逃离了,瑛宏励等了好久都不见钰霖零出来,特意寻去他屋里,便发现钰霖零发病了,浑身疼得麻木。

泠斓王听了瑛宏励的来报,心一凛,闯入山寺,也不管和尚们拦不拦人了,抱着钰霖零单薄的裑子,快马加鞭赶回了王府。

冬日寒冷的池水冻得钰霖零又疼又冷,但勉强能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的处境。泠斓王只戴了块遮住右脸的面具,抿着生硬的唇,只抓着钰霖零的衣领,以免后者滑入池底。

钰霖零瑟瑟发抖,齿关打架,“原来是泠斓王爷。”

泠斓王一身藏青白鹤袍,袖口也湿了一片,“你还有闲心和本王问好,怎么不管管你的裑体?”当时一听瑛宏励的描述,泠斓王就坐不住了,这毒是他的心头恨、心头遗,见之难忍,所以马不停蹄地带钰霖零回去抑制蛊du。这压制的法子,都还是以牺牲了心底的遗憾所得来的。如今钰霖零身中此毒,把泠斓王埋藏的不甘也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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