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104)
除此,我没有别的想法。
我跑到嗓子冒烟,双腿发颤,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喊我,伴着刺耳的笛声。
“林以沫,上车,我带你去。”
上车是明智的选择,但梁络无疑是同谋,我一样恨他。
我紧绷着神精,望着被警察围堵的风亭,心沉大海。
“这里戒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梁络心知肚明,故意带我遛弯。
“去运输公司。”
那里离爸爸妈妈最近,是我最后的希望。
运输公司的大院里挤满了人,我激愤地推开人群:妈妈,爸爸。
我的大脑莫名产生了错觉,身体似乎飞到那天的天河街:妈妈,付红芳,爸爸,三个人蒲草一般在风中摇摆。
我在喊杀震天中呆若木鸡,直至眼前被白光遮蔽。
57临风
“妈妈。”
我曾信誓旦旦地说会陪着她,她在哪里,我在哪里。
我把她和爸爸带回山庄,亲手安葬在我的花棚里。一捧土,和着我一滴泪,先挖坑,再填埋。
我每天跪在坟边,除了给他们培土,想想他们的样子,还等着会原谅我,忽然返回山庄的以沫。
回来之前,我去医院看过已经昏迷两天的以沫。
我像他握着妈妈的手一样,用双手握住他的手。
“我们分手吧。”他突然睁开眼睛,冷静地告诉我,便没再抬起眼皮看我一眼。
我坐在床边,苦苦等了三天,无论怎么道歉他都不理不睬。
错了,就是错了,但我做不到对他心如死灰。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他离开我。
梁络为了让我心安,把恢复的视频发给我。
如何心安,当李恰告诉我爸爸是过敏体质,那样子像过敏造成的心衰,他问我妈妈有没有在身边,我浑身只剩心痛地颤动。没有,我告诉李恰。
年关将近,我收到妈妈公司寄来的贺卡。是一家服装公司,我打电话核实,那家服装公司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是爷爷传给妈妈的。
不怪以沫不原谅我。
我白日在妈妈别墅的角落里浑浑噩噩地昏睡,晚上在妈妈别墅里一遍遍四处游荡。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老鼠蚊虫都不爱搭理我。
什么是地狱?
我自己给自己选的坟墓---妈妈的别墅。
每年除夕夜,以沫都挽着我的手跨过门槛,走进客厅,坐在等候在那的妈妈的对面。
我每晚为遇到他们,一遍一遍在餐厅门口走过,直到听到他们绵软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耳语声。
他们跨过门槛,轻轻地坐在妈妈对面。妈妈面容冰冷,巍然不动,对我怒目而视。
我从不敢跟着他们跨进门槛,只是身不由己,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
☆、林以沫
58林以沫
“终于下床啦。”
梁络说着,从背后搂住我的腰。
“滚开。”我半嗔半喜,用力踹开他。喜,是因为我的心里有一点生机,眷恋红尘。
西都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站在窗口看会儿。
“要没我抱你,你会好的这么快?”梁络又凑上来,从背后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锁着我胳膊,“我后悔那天早上没咬你,你顶多少几口血,又没事。”
刹那间我脑海中闪过少爷的身影,他从背后抱住我,力气大的,让我绝望。
梁络得寸进尺,要够我嘴唇,我抓住他一只胳膊猛地把他抡起来摔在地上。
他没有反抗,背部着地,神色痛苦:“你摔死我了,哪那么大脾气。我只想让你知道,除了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你对别人没有任何感觉,若有也是逢场作戏,不过我愿意和你做一辈子,啊?”
我无动于衷地瞅着他把手神给我,得不到回应他大声地引我注意。
“真不想和我在一起?”他还是自己没趣地爬起来。
我坐回床上,低头整理衣物。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我想回去找少爷,但理智却不同意我做这个决定。
梁络坐我身边,抱着手臂,故意叹息下定决心地说:“你不和我在一起,那我可说让你伤心的话了。”
这一个多月,他说了不少让我伤心的话。
我站那盯着爸爸妈妈的尸体很久才晕倒。他帮我把他们火化,共收到十一枚弹头。
胡文权依据监控主机里的平面图,在风亭和出入口布置警力,地下城的食血人全军覆没。他们只运出三个人的遗体,胡鑫,杨梅,杨畅,只为媒体发布,给公众一个交待。
东方美人宣布破产,除了清偿债务,略有盈余,都转到我的名下。因为董事长见面会那天,夫人已签好了相关文件。
城中城,除了清理出食血人的尸体,还挖掘出很多失踪人口的尸骨,与家属比对工作还在进行。其中一个是安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