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36)
车子在一栋夜色也掩盖不住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到了。”司机轻声提示。他前面引路,敲开别墅的门。
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开门。她好似久病缠身,目光迟滞,神色僵硬,什么都没说转身把我们带入屋里,然后颓唐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司机和付红芳只是对妇人尴尬地点了点头,自己走到房间门口。
房间的门是特制的钢筋铁门,两边也是钢筋焊成的格栅,对面是一堵混凝土筑成的实墙,宛如一个笼子,笼子里衣物扔得乱糟糟。中心的空旷处站着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容貌清瘦,头发蓬松。
“给我换人了吗?”青年还存着孩子一般的天真笑容。
“没有,他们只是来看看情况,你知道符合你要求的人不好找。”司机回答,此时他变身男护士,从包里拿出类似输液器的东西。
“有什么不好找,我只要好看,他就行啊,今天就他吧?”青年双手扒着铁门。
“他是男的。”男护士道。
“戴上长头发就是女的了,我又不脱他衣服。”青年瞅着我吃吃地笑。
付红芳背对“笼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准备好扎针的手臂。
“他……”
不等我问出口,梁络道:“和你们一样,社恐,出不了门。”
男护士处理好付红芳这端,将传输器的另一端递给青年:“开始吧。”
青年专心致志品味起来。
男护士对我们讲起传输器:“这种是非接触模式,作用是防传染,有防倒流器,截断器,计量装置,很安全,是最高级别的非接触方式了。”
无非是解决一点心理需求。若不是亲眼所见,想象不到食血的有钱人是怎么满足自己的,这是非接触式能保证的最新鲜的程度。
提示音响过,传输结束。男护士拔下付红芳手臂上的针头,付红芳婀娜地站起来,冲青年道:“还要换人吗?”
“不换。”青年虽有些意犹未尽,还是扔了传输器,“姐姐,过来摸一下。”
“伸手指。”付红芳让青年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背,“走了,拜拜。”
这是赠送的安慰剂吗?如果碰触这一下代表拥抱的话。青年神色陶醉,显然很喜欢这个仪式。
“喂,你别走,带我出去玩玩?”
青年望着我们离开,终于大叫出来。
出了别墅,付红芳接过司机给的装有酬劳的信封:“我还有事,先走了。”
和谐的交易,满足各方所需,如果切断了,会不会打破客观平衡。
无忧社团似中介,我们要针对什么?消灭中介,还是阻断别人的生财、取食之道。
“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司机上车前问了一句。
“不用,带我们去见你们院长。”梁络强硬地。
司机脸色骤变:“我不知道他住哪。”
梁络一把将司机的头撞在车身上:“见不着他就把你送进笼子里。”
司机被梁络的突然变脸吓呆了,没敢再反抗,乖乖开车。
我无法揣测梁络的计划,反复琢磨着自己的心事。脑海中渐渐勾勒出少爷吸吮传输器一端的情景,又厌恶地摇摇头,还是梁络给的“果汁”好看,没有违和感。
“为什么要关着他?”我想到少爷的庄园,有花棚,一个小湖泊,比青年的笼子舒服多了,即便如此,有一段时间我们都感觉庄园像个牢笼。
“不亲身体验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感觉,濒死的饥饿感,会让你失去控制力,想去捕食。他控制不住自己,为防止他胡乱捕食,所以不能见人。”梁络的神色似已深刻体会了。
我想到白杨林,我险些成为被捕食者。
“所以你一直在忍受?”少爷有这样的感觉吗?他一定会饿,我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准备好食物。
梁络沉默不语。
“你教我调果汁吧。”我道。
他温暖一笑,点头答应了。我把“棉花糖”塞在他手里,他反手还给我:“我不需要。”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需要疏通,可你自己却选择截堵。”虽不知道他发作具体会是什么样子,但我认为一定是可怕的。
“自从和他分手,我讨厌食血的人,宁愿忍受折磨也不要食血,这是我对自己发下的毒誓。”梁络狠狠地攥起拳头。
另外九个人也是这样献血的吗?西都的“社恐”还真多,金钱污染了校园。
反过来讲,这样的环境里,梁络没必要苛刻自己,反正我不想少爷像他这样忍着。
护理学院也是西都大学的分院,但不在主校区里面,相距五公里。也因为专业的特殊性,护理学院比较独立。院长吴连鹏,我今天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