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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荒唐一场(16)+番外

我没再说下去,很有自知之明说:“明天事情完了,我就走。”

宋醇问:“去哪里?”

我呼出一口气,望着外面寒冷的天,有些迷茫说:“不知道,世界之大总会有我去处。”

宋醇没在和我聊这个话题。

我们是早上四点到达奎城的,奎城是金陵的邻城,目前金陵早已经被封锁,而尤斐然家就在奎城,所以婚礼自然在这里办理。宋醇带我去了一家酒店,他开了一间房,我们刚走进去,里面便有几个化妆师朝我围了过来。

我看了宋醇一眼,宋醇没有跟我进来,而是站在门外和我说:“早上八点,尤斐然会来这里接亲,你先打扮打扮。”

紧接着身边便有个为首的女人对我微笑着说:“陆小姐,我是尤家的管家,我叫春雷。”

我有些疲惫,也没有多少力气和宋醇说话,便点了点头,跟着那女人进了房间。

宋醇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当我坐在化妆镜前时,他转身便从门口离开,我从镜子内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直到佣人将房门彻底关住。

之后是化妆换衣服,等一切全部搞定,正好早上八点。

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起身,将房门打开,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孤零零的影子在那立着,他终究还是不肯定娶我,连做戏都不肯,我笑出了声。

楼下传来鞭炮声,还有喧哗声,仗势尤其大。

那个叫春雷的女人从房间走了出来,在我身后轻声提醒说:“陆小姐,我们该出发了。”然后轻轻抬手,我脑袋上便盖了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我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只敢觉有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然后有双手朝我伸了过来。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无比粗粝,满是老茧。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旁的春雷见我不动,便轻轻推了推我。

我反应过来,才缓慢抬手,把自己交到了尤斐然的手中。

可是今天的尤斐然却异常的沉默,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配合着身边的人,一步一步牵引着我上了车。

这不像是他的性子,我觉得有些奇怪,可我并没有说话,依旧很安静的坐在那里。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当我觉得周边的环境越来越安静诡异时,我手在腰间悄然摸了摸,手指触摸到那似冰冷时,我将红绸猛然一扯,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柄枪,迅速对准了我身边男人的脑袋。

那人身体只是微微一晃,很平静的看向我。

果然,来接我的人不是尤斐然,是谢东,穆镜迟身边的暗卫,经常替穆镜迟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平时基本不现身。

我只见过他一面,穆镜迟灭我全家时,是这个谢东执行的。

当时陆家上下二十几号人,全死于他手上,他回来复命时,我就躲在穆镜迟的沙发底下,亲眼见他单膝跪在穆镜迟面前。

那时穆镜迟正在书桌前练着字,对于他的出现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过了一会儿,才淡着嗓音问:“都处理干净了吗。”

第018章 他要的,应该不是我的尸体

谢东回复说:“只剩下陆家两姐妹。”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下,然后试探性问:“您……打算如何处置?”

穆镜迟将宣纸上的字勾完最后一笔,大约是那个字让他不是很满意,他将手中的狼嚎往纸上随手一扔,然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双手说:“不,留着。”

谢东猜不透穆镜迟当时在想什么,也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没多问,简洁又快速回了个:“是”字。

正要起身离开时,门外便传来了仆人焦急的呼喊声,说太太要自尽!

当时的穆镜迟,在听到仆人的喧哗声后,一点也不急,大约是意料之中,只是将宣纸从黑檀木镇纸下轻轻抽了出来,抖了抖被墨汁浸染的宣纸,欣赏了一会儿纸上的字,半晌,才淡笑说:“她性子烈,怎会独活,既然如此,就留个小的吧。”

便是那天下午,刚嫁来穆家第一天的姐姐,在得知整个陆家被新婚丈夫无情的灭了满门后,绝望的从穆家阁楼上纵身一跳,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年我才七岁,因为偷玩误闯了他书房,他和谢东都未发现藏在沙发底下的我,他们可能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下午我会藏在那儿。

等我从书房出来时,姐姐已经成了一滩血,而穆镜迟则冷漠的立在那具破碎的尸体旁,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和平时笑意盈盈很大不同,很快,他发现了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我。

他缓慢踱步到我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带着药香的手,轻轻覆住了我双眸,便抱起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起身带我离开了那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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