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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荒唐一场(32)+番外

我动了动眼皮,睁开眼,问周妈:“他还好吗?”

周妈见我问的是穆镜迟的情况,便笑着回:“还算好,今天稳定了点。”

周妈扶着我从床上起来,我喝了几口粥后,又问周妈:“宋醇呢?”

周妈赶忙回答:“只是把那丫鬟杖毙,其余倒没有。”

我有点不相信问:“真的?”

周妈说:“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松了一口气,我又想起什么,赶忙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从睡衣口袋里摸到那方绣着竹子的帕子,我又松了一口气。

周妈同我久了,便也能猜到我的心思,她说:“我知道您是绣给先生的,所以给您换衣服时,替您收好在口袋里。”

她小声问:“现在要送给先生吗?”

我摇头说:“不,不是绣给他,是我自己的。”

那几天我都卧在床上养身体,穆镜迟偶尔会来看我几次,但是我们两人却并不曾说话,他只是坐一会儿就离开。这样的情况不知道维持了多久,闹过那么一场后,穆镜迟似乎也不再禁足我,有一天我见外面阳光正好,雪不知道何时也停了,便让周妈扶我下楼去客厅坐坐。

可才走到楼下,一眼就瞧见穆镜迟坐在沙发那儿,我转身想走,他便轻声说了句:“许多天都未曾出房了,过来陪我坐坐。”

屋子内烧着壁炉,桌上烹煮的茶,发出咕噜噜声,在灯光下层层起伏的冒着白气儿。

周妈推了推我,示意我不要置气,接着我人便被她扶了下去,到达客厅,周妈带着我在穆镜迟身边坐下。

他替我倒了杯茶,见我脸色苍白,便问:“今天感觉怎样?”

我说:“挺好的。”

穆镜迟说:“你如今大了,我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要懂得照顾自己。”

他这段时间好生奇怪,总是说些这样的话,前段时间学女红,也是如此,似乎是在提醒我,年纪越大,所以才会对我越来越严格?

我没说话,握着他递给我的那杯茶,吹拂着杯内的热气。

穆镜迟却又问:“今年十八了吧?”

我没有抬眸看他,只是饮了一口茶说:“你不是知道吗?”

他笑,往煮茶的炉子内添了点柴火说:“和你一般大的人,都说亲嫁人了吧。”

我心内一个咯噔,总觉得穆镜迟今天话内有话,我抬眸看向他问:“怎么?你想把我嫁了?”

我本来只是随口赌气一问,可谁知穆镜迟却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说是,目光落在那艳红艳红的焦炭上说:“以前你小不觉得,现在倒越发觉得,我老了,你却在一天一天长大,以那种我追赶不上的速度,我总想,要是时间再慢点,再慢点,那就好。”

可能我和他待得久了,我并不觉得他老,才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辉煌的年纪,可他的语气却透露着我听不懂的苍老与感叹。

我觉得他今天真怪,我一口喝下杯内的茶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他倒没有挽留,让周妈扶我上去休息,好生照顾。

周妈带着我回到房后,我揭开被子刚要上床,却总觉得穆镜迟的话哪里不对,带点试探。

我对周妈说:“他的话,你觉得怪不怪?”

周妈给我掖着被子说:“哪里怪了?”

我说不上来,便摇摇头说:“没有,可能是我瞎想了。”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问周妈:“对了,女人为什么要学女红?”

周妈随口答了一句:“为自己绣嫁衣啊。”

我反手将周妈从我床头一推,鞋子都没穿冲出了房间,周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在后面追出来问:“小姐!怎么了?!”

我没有理她,只是在客厅内慌乱的找着,原先还坐在那煮茶的穆镜迟不见了。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他一定在策划什么,他今天对我说的话,他让我学女红,他带我去袁家,我一口气冲到他书房门口,刚要推开那扇门,王淑仪那句:“袁家把婚事定在元宵那一天,聘礼单子也送了过来,您是否要瞧瞧……”便断送在我的开门声中。

屋内所有人全部侧目看向我。

我目光落在王淑仪手上拿着的那一方册子上,我冲过去,从她手上一把夺了过来,里面是袁家的聘,所有的聘礼,各种金银珠宝,房产地契。

我错愕的看向他:“你要嫁了我?”

我笑了出来说:“原来你是真要嫁了我?”

穆镜迟没料到,我会突然闯进来,他缓缓从书桌前站起来,他似是想说话,可是很快他转过身背对我,终是沉默应对。

我又看向王淑仪,王淑仪低下头,一屋子的沉默,也就是真的,一切都成了真的了,我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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