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养的儿子黑化了[穿书](88)

桑白扯起袖子捂住脸,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追上去,在她赶上赵纪宁时,刚好看见一抹蓝色衣角从她眼前消失。

她定了定神,面前出现了一片大型工地,重型机器在轰隆隆运转,工人三两忙碌,四处散落着水泥板砖。桑白看到不远处赵纪宁戴了个蓝色安全帽出来,一只手系扣另一只卷起袖子,似乎准备下一秒就开始干活――

桑白当即便忍不住捂唇呜咽了起来。

没想到他平时竟然是靠在工地上搬砖为生的!

太惨了。

她的崽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桑白想立刻冲出去质问,可理智制止了她,即便是十几岁的小男人也是有尊严的,他肯定不愿意被她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暗蓝天边挂上一轮透明月牙,桑白背着她的大书包,一边抹泪一边走回家,悲伤的泪水洒了一路。

桑白连着跟踪了赵纪宁好几天,他放了学不是去修车厂就是去工地,然后待在里面许久。有一次桑白特意等到了天黑,才看到他出来回家。

少年形单影只,孤独的背影被月光拉长在地面,他校服外套卷进了书包里,身上只有一件黑色T恤,整个人仿佛融入夜色中。

桑白看他进了一片废旧待拆迁的城中村中,然后只有一条漆黑狭窄的小路,属于第二个人的脚步声无所遁形,赵纪宁似乎有所觉察,桑白在他回头前一秒转身,把自己藏在了一堵旧墙后面。

再次看过去,赵纪宁的身影消失了,桑白旁边是一个大垃圾桶,四周扔着无数乱七八糟的脏物,散发着刺鼻恶臭,一只骨瘦嶙峋的野猫从墙上窜过。

她低着头默然往外走,隔了许久,才叫出系统。

“原著里他的少年期就是这样吗?”孤苦游离,挣扎生存,和学校里生活在阳光下的同龄人相比,他就像是一个永远处在黑暗中的孤独体。

“差不多。”系统回答她。

“所以女主角的出现才会在赵纪宁心中烙下无法抹去的印记。”

“难怪...”桑白若有所思,没再开口。

早晨的学校,冷清而安静。

自从桑白穿过来之后,她每一天都来得很早,作为一个习惯了少眠的成年人,混迹在这群正在发育期的小孩中间,自然就显得与众不同。

大概是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和桑白坐了好几天同桌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和她搭了第一句话。

“乐白,你最近怎么每天这么早...?”

桑白诧异。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班里第一次有人主动跟她说话,因为陶安她们的缘故,其他人害怕被殃及,没有人敢接近她。

乐白就这样被无形孤立,每一天,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在班级里,有时候没有老师提问,她从早到晚都可以不说一句话,这样无声的压迫远比直接的暴力来得更为锋利。

她看了看那个女孩一眼,她飞快避开目光,桑白收回视线,随口答:“睡不着,就起来了。”

“哦...”她点点头,迅速把脸埋进了课本里。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快上课前,学生们大部分都来了,教室热闹起来,赵纪宁踩着上课铃响前一分钟进来,准时坐在了座位上。

他好像大部分时候都在认真上课,没有故意缺课迟到,而且经过这些天观察,桑白发现赵纪宁其实作息很规律,每天三点一线,上课-打工-回家,时时刻刻在为了生活艰难努力着。

除了一个惨字桑白完全想不出其他形容,更别提,她第一天来时他还被人打成那副模样。

“我觉得赵纪宁完全不像是一个反派。”放学路上,桑白忍不住和系统对话。

乐白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在学校一天没讲过话的桑白,都只能无聊的跟系统唠嗑。

今天下午体育课时,桑白还看到赵纪宁在喂学校里的野猫。

两人在学校都属于那种边缘人物,体育老师安排打羽毛球,没有人和他们组队,桑白是遭受嫌弃,赵纪宁是用周身气质吓退了那些想找他的小女生。

那边操场羽毛球打得热火朝天,桑白漫无目地在学校里走着,很自然就拐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坛边。

此时教室里都在上课,周围空无一人,小猫细软叫声格外清楚,桑白循着动静走过去,就看到少年蹲在那喂猫的画面。

赵纪宁仍旧穿着那身蓝白色校服,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白净的面容安静注视着身前猫咪的模样,温软而无害,像极了漫画里的干净少年。

“你看,他一不害人,二不作奸犯科,三不打架斗殴,甚至还会去喂小动物,每天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生活,简直是努力上进又有爱心,说一声社会主义大好青年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