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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986)

“看你这八卦样!哎……你们一来我就感觉回到了夙县,回到了咱们还是十五六岁时的模样。算起来都快十年了啊。”葛寻晴感叹着,招呼两人坐到炕上,拉过石如琢的手,“别折腾了,攻玉来,坐下喝酒。”

这炕不大,三个人得分坐两边,葛寻晴心无城府,拉着石如琢和自己并肩坐着,不断给两位发小夹菜、倒酒。

葛寻晴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石如琢和童少悬之间的暗涌。

好像对于石如琢的变化一无所知。

三人面对面坐着,酒肉很快端上来。

炕很暖和,脚伸进桌下的被褥里,喝了两口酒都出汗了,童少悬便将外衣脱了。

婢女送菜过来的时候,帮童少悬把外衣挂好。

石如琢也热得不行,葛寻晴说:“你也把帽子摘了吧!屋子里冷不着你。”

石如琢便将帽子拿下来,婢女接去放置。

“你还戴着呢?”葛寻晴乐呵呵地问她,“是不是特暖和?”

到底是问了……

石如琢“嗯啊”地含糊应了两声,目光死死锁在眼前的酒杯上。

童少悬察觉到了这顶帽子的内情,眼中带笑,问葛寻晴:“葛仰光,你太不够意思了,就送攻玉帽子,怎么不见你送我一顶?”

“你好意思说!之前攻玉到荷县看我来着,荷县可比这儿还冷,都快冻傻了,我给她送一顶帽子是保护她的聪明脑袋。你要是大老远特意来看我,我也送你啊。”

童少悬目光转向石如琢:“哦?特意去看你的。”

石如琢:“……”

葛寻晴哈哈笑起来:“没事儿,知道你忙得要命,妻小拎着你后衣领子,天子踹着你屁股,席不暇暖,我懂。如今高升了啊,童少卿!来来来,我敬你!”

两人喝了一杯,葛寻晴问石如琢:“攻玉,你在那枢密院还习惯吗?枢密院都是为天子干活儿的吧,天子磋磨人么?”

石如琢尴尴尬尬,却还是有问必答:“……习惯了,还可以。”

“看你这一身枢密院的官服,看着就金贵,适合你,可真好看。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现在的职位……反正,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两人对饮,葛寻晴的话触动了童少悬。

此情此景,仿佛很早以前发生过,在夙县的时候她俩和阿白时常到童府吃饭,那时她们还不怎么会喝酒,心里也不藏事儿,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一晃,都要十年了。

她们也从小小村姑长成了今日的模样。

庆幸的是,还有重逢的一日。

“你们还没说呢,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

童少悬便从在西南摸到了军资大案的头开始,一直说到在大公主那边吃瘪。

“谁能想到,让大公主神魂颠倒非嫁不可的准驸马,是你葛仰光。”说起这件事儿童少悬就觉得奇妙,“葛仰光到底是葛仰光,无论走到哪儿身后都一群人为你寻死觅活的。怎么,连人家堂堂监国大公主你都看不上?那可是未来托列国的国王。”

“别笑话我了!那大公主……”葛寻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严肃道,“这儿有病。”

童少悬和石如琢同时笑出声来。

“真的!我跟她没见过几次面,就嚷嚷着让我入宫当驸马,我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单身神话,怎么能毁在她手里!”

童少悬见石如琢听到此话,很明显竖起了耳朵,等她好好说明白。童少悬好人做到底,帮她问:“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

“可不么。”

“那个,你信上提到的柳七娘呢?阿白转交给我的信我可都看过了啊,不是说给她住过一段时日?还带着个女儿的那个。后来我写信问你你也没回我。”

“我这不是突然被调任曹县,忙得腿都要断了,没抽出工夫来么,别向我兴师问罪啦。”

“不兴师问罪可以,把柳七娘的事儿交待了!”童少悬逼问着。

石如琢在心里感叹,长思真是个好人,不记仇不说,还这么仗义,将她想问的事问到底。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和柳七娘是住过一段日子,那都是你去西南之前的事儿了,后来就分开了,没再在一起。”

“为什么?不合适?”

“我不合适,我这个人不适合成亲。”

“不能吧,当年我还跟阿慎貌合神离的时候,成日念叨着想成亲想要媳妇儿的不是你吗?”

“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了?”

花好看,是因为它生长在属于它的地方,在阳光之下生机勃勃。

葛寻晴欣赏花儿的美,但毛二为她摘下要送给她时,她便一点都不想要了。

从小到大她看了太多话本子里完美的爱情故事,也见过许许多多身边亲友们的恩爱,可爱情这回事到了她身上,除了束缚手脚和日久生厌之外,和她所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