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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炮灰男配藕断丝连[快穿](129)

匈奴兵乱作一团,他们无心再与北昌国士兵斡旋,在首领一声命下,飞快打马返回。

“走!快走!”穆泽苍握紧缰绳,大声嘶吼。平静到诡异的空气终于流动起了风,只瞬息之间,狂风乱作,漫天黄沙,将穆泽苍的嘶吼声吹散在了狂风中。

士兵们连穆泽苍的脸都快看不清了,但求生的本能与内心中的信任让他们本能的追随着穆泽苍策马狂奔。

两支队伍分别像两个方向跑去,在大漠里遇到黄霾,只能听天由命,就连经验丰富的老牧民都不知道黄霾的运动轨迹。

穆泽苍他们在漫天黄沙中疾行,他凭着自己敏锐的方向感一直在往北昌国边城行去,却渐渐被黄沙遮挡了视线。能见度已经很低了,穆泽苍只能隐隐看到自己手边的助手,再远一些的士兵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穆泽苍咬咬牙,将马鞭用力的甩向疾风,疾风吃痛,跑得更快了。

突然,疾风好像踩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身子一侧,将穆泽苍甩了下来,穆泽苍头朝下,脸擦到了沙子,火辣辣的疼着,他的脚还挂在疾风身上的马蹬上,将疾风也扯了下来。

后面的不少士兵也纷纷坠马,一时间马的嘶鸣声和人的咒骂声混在一块。

不知滚下去多久,穆泽苍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成了一个球,护住自己,脸上伤口里混着沙烁,钝钝的疼着。幸好铠甲还穿在身上,遮挡了后面的摩擦。

终于触到了地,穆泽苍的脑袋一磕,眼前发黑,很快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穆泽苍的眼皮上隐隐映出了火光,他努力了几次,睁开了被粘住的双眼。

“将军,您醒了?”

耳边传来士兵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扶起了自己,让穆泽苍靠在后面的沙丘上。

穆泽苍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个背风坡,他们大概是从坡顶摔下来的,被风沙掩埋。如今黄霾已经过去,他们大难不死,活了下来。

穆泽苍环视了周围的士兵一圈,心下一沉。如今他的手下,已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还有一些断腿断手的,没有医疗条件,就只能生生的痛着。

“是我的错。”

“将军您怎能这样说?”

“是啊将军,碰上事是谁也没想到的,谁知道那帮龟孙子竟然每条路都埋伏起来了。”

“要老子说还是把咱们陷于不义的那些王八蛋,竟然用假消息忽悠咱们。”

“对没错,等我回去定要揪出那王八蛋!”

穆泽苍听着他们的吵闹声,边城的兵常年征战,看惯了生生死死,即便是为自己兄弟亲人的去世而感到悲伤,但他们更现实的意识到只有走出去才能说报复这一回事。

穆泽苍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爱马。

“疾风呢?”

本来叽叽喳喳的士兵们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空气死一般的沉默。

穆泽苍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疾风它……死了。”是那个将自己扶起来的士兵说的。他们都知道疾风对穆泽苍而言不同一般,从穆泽苍还是一个少年郎是就陪他出生入死,战场上疾风一往无前,毫不畏惧敌军刺过来的刀枪剑戟。一人一马走过了大大小小的战役。

“死了……吗?”穆泽苍喃喃自语,低头愣神了一会,眼尾不经意地红了。

但现实不允许他伤心太久,穆泽苍匆匆为疾风立了一块小小的碑,只有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是穆泽苍从腰上摘下来的腰牌。尸体没有找到,疾风己经被黄霾掩埋在了厚厚的黄沙之下。

“你生于自然,如今又回归自然,”穆泽苍抚摸着木牌上自己用剑刻上的字,温柔的笑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很抱歉,无法带你回家了。

一滴眼泪坠落,打湿了木牌上的字,洇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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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苍他们已经完全的迷失了方向了,只能白天看太阳,晚上看北极星的位置,摸索着慢慢走,马匹不够,也没有食物,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凝重的气氛包围着这支队伍。

自己失踪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到了京城,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

还是将自己抛之脑后,彻底遗忘?穆泽苍苦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胡思乱想,脑中停不下来,有时候还会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眉眼桀骜少年,正调笑着对自己喊秦先生,那人穿的衣服很是古怪,但穆泽苍却冥冥之中觉得那人就是皇上。

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穆泽苍用力晃了晃脑袋,又是幻觉,还是海市蜃楼?

但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就知道不是幻觉,那真的是一片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