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归远苦笑着。
“你怎么就没想到防我？”许琛纶放下手中的书，偏头看向正在灯光下备课的江归远。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防着你。”江归远摸了摸鼻子，莫名的有些紧张。
许琛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发笑。
江归远看他看自己，才突然想起许琛纶之前说过，自己在撒谎的时候手会下意识的摸鼻子。这样一想只觉得热气上脸，修长的手指拿下，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手不断的交叉摩挲着。
许琛纶体贴的将目光转移：“茶凉了吧？我再去倒些热的。”说着将书倒扣在书桌上，起身去倒水。江归远无意中瞟了一眼，是费孝通老先生的《乡土中国》一书，讲述了本国乡村的社会风貌，江归远一直很感兴趣，只是没想到许琛纶竟然会看这种书。想想一届妖界王族，竟然捧着《乡土中国》看得津津有味，江归远觉得这画风也太不搭了，次元壁都要破了。
“在想什么？”
“咳，没。”江归远以拳挡嘴，遮住了嘴边的笑意。
许琛纶好脾气的笑了笑，将杯子里凉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泡了一杯……牛奶？
江归远看着杯子里纯白色的液体，不敢置信。
“家里没有现成的牛奶了，我看还有一些之前剩下的奶粉，就给你冲泡了一杯。”
自己是因为这个吗？江归远抬头看他。
许琛纶看着他气鼓鼓的脸，连一向温柔缱绻的眼睛都因为这个多了一丝活泼的色彩，他忍着笑将牛奶杯王江归远那边又推了推：“喏，趁热喝，喝完早点睡。”
江归远败下了阵来，手捧着热热的牛奶杯，满满的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放下杯子的时候嘴上还不小心沾了一圈奶沫，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没舔干净。
“这里还有。”许琛纶的眼神暗了下去，他伸出手，轻轻将江归远嘴角边的奶沫刮走。
江归远第二天要早起上课，他站在卧室门口跟许琛纶道晚安：“晚安。”
“晚安。”
“你……”江归远似有话想说，牙齿咬着嘴角，有些犹豫。
“怎么了？”许琛纶宠溺温柔的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江归远想了想，看着许琛纶那双深邃的眼睛，脸上有些红。可能是热的，他心想。
“你把眼睛闭上。”
许琛纶依言照做，连为什么都没问，全然地听从江归远的安排。安静了好一会儿，许琛纶感觉江归远靠近了，身上清冽的雨后松林的味道将自己包围。
“干什么，靠的那么近？”许琛纶笑着问他。话音刚落，嘴唇上就贴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许琛纶刷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江归远放大的脸。两人嘴唇相贴，挨得极近，呼吸交缠。
江归远被他突然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许琛纶怎么可能让他退后，将手穿过去揽住了他的脖子，用了一点力气摁向自己，吻了上去。江归远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了，顺从的任由许琛纶动作。
一吻毕，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许琛纶伸手将江归远眼角逼出的泪水擦去，温柔的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晚安，好梦。”
江归远胡乱的点头应着，许琛纶一说完自己就转身啪地一声关上门，倚着门后不动了。他本身就害羞内敛，主动一回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冲动了。在遇到许琛纶之前自己根本就不知会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同性，他还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明明相处了没多久，但江归远就是觉得许琛纶带给自己无比的熟悉感和亲昵感，好像两人已经相处了好多好多年，熟悉的像是左手看右手。
江归远都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脸上已经红的能滴血了，他将手掌放在脸上，感受着那上面烫人的温度，最终低低的嘟哝了一声，将脸埋了进去。
啊，没法做人了。
许琛纶看着江归远关上门，耳力过人的他自然知道江归远正在门后，害羞到不敢说话。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嘴唇，上面好像还有两人相贴时的温度，滚了滚喉结，回屋去了。
一回到次卧，许琛纶立马给这里布下了一个结界。
“出来吧。”
空间波动了一下，冷无和符鸿羽出现在了许琛纶眼前：“殿下。”
“嗯。”许琛纶应了一声，身上已经没了面对江归远的柔情，而是一身冰冷，“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陶茜茜已经收到了许琛铺被抓的消息，一气之下杀了那时在场的所有属下，近日联系上了陶家族长，有所动作。”
陶茜茜就是许琛铺的母妃，上一任妖王的后妃。别看名字娇软的可以，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从她的行事作风中就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