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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27)

“不许胡说……你一个南征北战的人,怎地开口就是死不死的,当心菩萨听见,犯了忌讳。”

“这下知道心疼我了?再这么闹一回,爷的小二蛋还不知挺不挺得起来。”他心里担忧,小心翼翼低下头去拨弄,心底里长吁短叹,唉……看那焉了吧唧的样儿,肯定是被折腾坏了。、小二蛋啊小二蛋,让你受委屈了,是老哥没用,哥哥对不起你。

她抽抽噎噎仍未哭完,“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见了你,总要胡搅蛮缠闹一场才肯甘休。”

陆晋低叹道:“你就是喜欢折磨人,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世上还能有谁比爷更宠着你?”

“有啊,我表哥、五哥、外公、舅舅、舅妈……”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数给他听,没数完就让他一把攥在掌心里,皱着眉头不耐烦,“行了行了,爷跟你保证,往后一定比这几个合起来都对你好,百倍千倍的好,成不成?”

“爷?”

陆晋一锤c黄,认怂,“我,我对你好,保管是掏心掏费的好!成不成,嫁不嫁一句话!快说!”

云意眼神闪躲,再起犹豫,“无论怎么说,你都算不上良配,有郑仙芝在前,忠义王府又从来容不下你,王妃就已是顶顶的难对付,还有哥哥弟弟虎视眈眈,再而打仗哪有稳赢的?你这样的情形,一输就没退路。而你……从头到脚坏得流油,谁知几时就变了心,换了人,再去割ròu剔骨掏心掏费讨好旁人……唔……你走开……嗯……讨厌,我嘴上疼呢……”

陆晋立定决心要亲个彻底,堵了她那张刁钻的嘴,乖乖张开来任他吃个尽兴。

过后拉上锦被,把个双眼微红,身段婀娜的小人塞进怀里,“睡觉!明儿谈拢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没得商量!”

她不习惯与人大被同眠,这一夜睁着眼看帐顶浮华,彻夜未眠。而她身边那位,泥地里糙垛上睡过不知多少日夜,少年时,高c黄软枕于他而言已称得上嘉奖,更何况有失而复得的她倚在双臂之间,总算能安安心心睡一觉。

云意稍稍侧过脸来,看着咫尺之间,一张英挺非凡的脸孔,不知不觉渐渐入了神。尤记初初相识,他与眼前之人大相径庭,她脑中停留的他是粗野,也曾温柔,但更多的是隐匿在面具背后的算计与阴狠,她始终没能忘记渡口那一夜,他带着鄙薄反问,是否真以为他舍不得下手要她性命。

从来不似眼前,全然不设防,满心都是直来直往的孩子气。

睡着了也憨憨傻傻,哪还有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夺人气魄。

她以指尖顺着他轮廓追索,轻轻描绘他英气勃勃的脸,惹得他面颊上微微的痒,忍不住按住她右手,再往怀里拖。闭着眼呢喃一声,“乖,别闹。”

她突然间伤心感怀,却也夹杂着温情脉脉,仿佛这一生已到末尾,他与她早已经相携半百共此余生。

云意对自己多少是有失望,但正如同她在门前与贺兰钰相诉,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一颗种子落了地,自然生发,等到发现时依然根深叶茂,要彻底拔除除非将一颗心也剿灭。

她从不曾如此犹疑不定,反反复复,自我折磨。

到天亮,枝头鸟鸣,朝阳东升。玉心终于从迷药里脱身,一睁眼浑身酸痛,揉了揉肩膀才看清,原来在柴房里窝过半宿,身边两个嬷嬷还横躺着昏沉沉。想起要紧事要紧人,再顾不得头疼脑热,跌跌撞撞爬起来就往主屋跑,见门半掩着,想也没想就往里闯。

一声尖叫,惊走了枝头鸟。

玉心几乎是被人临空提起来扔到屋外,那男人高他一头半,肩宽腰瘦,浑身上下只穿一条墨色绸裤,可怕的是绸裤松松散散挂在胯间,露出腰腹上搓衣板一样平坦起伏的肌ròu,还有裤头下遮不住的卷曲毛发,慢慢散开来,向下延伸,引出你无限遐思,只想伸手勾一勾他裤头,看清“后续”,是“重头戏”还是虚有其表。

玉心眼前一阵阵眩晕,忘了要逃,也忘了尖叫,山间冷风也未能吹醒少女旖梦。

“下山叫人——”

他扔下这四个字,眯着眼睛带着睡意转身回房,再露出一张被狼头占满的背,给玉心带来的冲击不能以言语概述。

她木呆呆站在院中,看他一勾脚把门带上,想了想,魂不守舍地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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