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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54)

好在陆晋并不勉强,上过香,木呆呆冲着牌位说话,“阿妈,儿子带媳妇儿来见你,阿妈放心,有了她,儿子一定能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云意瞥他一眼,摆明了不赞同,“瞎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地主老爷,嫁进来保你吃喝。”

陆晋咧嘴笑,“阿妈你看,她凶得很啊,以后阿妈再也不用担心儿子受人欺负,她会替我一个个都骂回去。”

“我可不是河东狮。”

“好,你不是河东狮,是宝贝疙瘩。”

“ròu麻——”

“又嫌弃爷?”

云意忍着笑转过脸正对香火牌位说:“阿妈你管管他,老这么爷啊爷的,我听得别扭。一家人哪能怎么说话,关起门来还分高低,如何亲近的起来?”

她肯随他喊一声阿妈,平平常常毫不做作,他心中波澜骤起,猛地握住她手背,按耐住,小心翼翼不轻不重地捏上一下,望着身旁如花笑靥,久久才憋出一句玩笑话,“这才几天,就学会背后告黑状了?”

“你应过我了呀,男子汉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这事究竟该罚谁,你叫阿妈来评评理。”乌溜溜的眼珠镶了水润润的边,她说起话来语调软软,不自觉就撒起娇,谁来也没辙,只剩举手投降一条路。

陆晋笑着认错,“末将有罪,还请公主宽恕则个。”

“不恕。”

“好歹给个面子。”

“不给。”

“不看僧面看佛面。”

云意抬眼打量他,审慎为上,“可以考虑。”

陆晋开始加筹码,“一顿烤全羊如何?你不是一直叨念着要吃么,这都过了一整年了还没吃上,为夫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她心中一动,念起烤全羊兹兹ròu香,止不住的臆想翩翩。自出嫁之日起,她便不再守孝茹素,忽然一下说起ròu食荤腥,她砸吧砸吧嘴,仿佛眼前已是幕天席地广阔从糙原,熊熊篝火上烧着一只皮香ròu滑的羊。但嘴上仍倔强,守着体面,“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当我是猪呀。”

“带你出关去特尔特糙原齐颜部玩两天。”

“真的?”她听得眼睛都发亮。

陆晋抬手轻轻刮一刮她鼻梁,有点可怜这个打小关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鸟,“真的,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若要反悔……”

“你是我大爷。”

这誓言对得绝妙,两人都忍不住相视而笑,再由云意像模像样地举起手,挑眉道:“你我击掌为盟。”

陆晋看一眼那只对他而言小的可怜的手,带着无可奈何地笑,伸出手来与她在空中对击,啪一声响,震得她掌心发麻,转手就被他握住,攥紧了不肯放。他高挺的鼻轻轻蹭着她侧脸,口中呢喃着,“小傻子……”

“才不是呢……”

“总该要带你这个小傻子出去见一见糙原风光,长河落日,还有我自小生长过的地方。”

“还有狼?”她眨巴着眼睛,问得一派天真。

陆晋点头,故作深沉,“有,多得很,夜里一个不小心就被狼叼走,葬身荒原,骨头都不剩。”

“那……”她心生恐惧,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出这趟远门。

他却笑嘻嘻说:“不怕,夜里抱紧了我就好,什么手啊脚啊的都缠我腰上,缠紧了,卡稳了,谁来都叼不走。”

云意面红,忍不住推他,“你还要不要脸了?当着阿妈的面也能说这些。”

陆晋道:“这就是当着阿妈才只能用嘴说,背地里早就干上了。”

“呸,下流!”

陆晋把另一侧的脸伸向她,“再来一个,这边儿还没呸上呢。”

云意停了停,咬着唇忍着笑,把一双红唇送上,轻轻在他线条刚硬的侧脸落下短促而轻缓的吻,就像羽毛划过,轻且痒。

他的嘴角弯了又弯,三月的春光也比不上他嘴角浅笑。

云意脸上挂不住,催促他,“该回了,闹了一上午,都这个时辰还没吃饭呢,饿得人难受。”

“末将遵旨。”陆晋辞别生母,心满意足地领着她回蘅芜苑。路上经过陆寅的萧山居,远远就瞧见一身黑衣寡素的陆寅从院内冲向长廊,后头跟着仓皇无措的随侍,一溜烟消失在长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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