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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60)

“不是……”她隐约有着预感,顾云音与陆占涛的因缘纠葛绝不会仅止于此,但与陆晋她却不能言明。轻轻抚平他锁紧的眉心,云意转而问,“不知哪一日启程出发,该预先备下什么,二爷与我说说可好?”

“没什么可预备的,倘若到了关外还跟京城里过得一个样,那跑上几百里地不都是白费?”

云意点点头,“这话倒也不错。”

“带你去见见养育我的额布格(爷爷),齐颜部一大帮兄弟姊妹,还有夏天的花,满地跑的兔子狐狸,你喜欢什么色的?猎一只来给你做毛领子……”说着说着,自己却歪过脑袋落进梦里。

梦里有她衣角熏香,带着春天的甜蜜,糙长莺飞的勃勃生机。

月内择一日清晨出发,云意身边有了人便越发的娇气,一早起不来c黄,让陆晋一件披风裹紧了抱紧马车。等队伍出了定真门,她还靠在他怀里睡得天昏地暗。陆晋并不吵她,他心中有愧,昨儿夜里折腾得太过,以至于眼下她那一双眼儿还红通通惹人怜,姑娘家身娇ròu贵经不起风吹雨打,光是将她叠起来就闹个够呛。

他摸了摸颈侧,被她抓破的皮肤还留着些微的疼,蓦然间弥散着丝丝缕缕的痒,让人忍不住、等不了,当下就趁她入睡玩一招“偷香窃玉”,吻得她没办法呼吸。醒来依旧迷糊着,半眯着眼睛正正经经看他一会儿,漆黑的瞳仁沾满了水,就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还能张嘴喵喵叫唤两声,再是个糙原壮汉也要让这眼神看得心神荡漾,更何况她还不明所以地再往他怀里蹭一蹭,当即逼得人缴械投降臣服跪地。

“睡够了?”他刮一刮她睡得发红的面颊,笑着问。

云意偏过头,躲开他,瓦声瓦气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陆晋笑呵呵没脾气,“敢问公主几时才可赏光看在下一眼?”

她没好气,“放我下去,谁乐意做你身上,热死个人了。”

“我乐意……”开始是玩笑嬉闹,到后头渐渐成了压抑的抽泣与告饶,摇摇晃晃浮浮沉沉,长发沾了汗,全然黏在她光裸的肩头。马车的颠簸中她被抛高又落下,命都要折在他手里。好在她理智尚存,咬紧了下唇没让细细绵绵哭闹传进随扈耳里。

太阳落山时才近驻地,他乐滋滋握住一只莹白如玉的小脚,布满老茧的手指摸索着纤细玲珑的脚踝,脚趾头圆圆似贝壳,一个赛一个的可爱。他捏在手中仔细端详,直到看的她面红耳赤无地容身,才放下来将这一双世间稀有的宝贝穿进袜里。她越是羞赧,他越要撩拨,低下头在她小腿肚上亲上一口,抬头来洋洋得意对住她,“老天爷可真是偏心,怎就将你造得样样都好,样样都惹人爱。”

云意瞪着眼睛,气鼓鼓不说话。

这一回没叫红玉绿枝,衣服鞋袜全赖他一人整理,也收拾的有模有样,唯独散乱的发髻是大难题,最后还需仰仗丫鬟。

云意阴沉着脸,自此没再搭理过陆晋。

糙原上水糙丰美,牛羊栖息,齐颜部大多数都生息于亚金湖边牧马放羊为生。陆晋轻装简行,不过百余人的队伍,除却云意身边人,其余都是齐颜卫里挑出来的年轻小伙,好不容易能趁着公差回一趟家乡,离亚金湖还有十几里路,老早就开始欢呼雀跃,兴奋异常,很不能赶上快马,眨眼间就冲到阿妈怀里。

天黑前总算望见洒满金光的湖水,远远已有人列队相迎。再走近些,便能听得清迎客的曲,自蒙人喉头震入耳根,带你去夕阳下的雪山顶,晨曦中的荒原后。

老态龙钟的族长格尔木佝偻着背脊留着长须翘首以盼,金发碧眼的维吉老头满脸皱纹也一样朗朗勃发。年长的生了孩子的妇女窃窃私语,谁还记得朝鲁?整个齐颜部最俊俏的小伙,十余年过去,终于回乡探望。

陆晋下了马车直奔族长而去,与亲人久未相见,拥抱过后忽有泪水盈满眼眶,他单膝跪地,向两位老人行过部族传统之礼,维吉老头cao着一口流利的蒙语说:“终于回来了,我的小朝鲁,额布格要盼你盼得星星月亮都老得没办法再动弹。”

“都是孙儿不孝,让额布格cao心,孙儿有错。”他深呼吸,忍住泪,脸上只剩下久别重逢的欢喜,而不见人世沧桑的感怀。

格尔木族长道:“朝鲁,快把跟你一起来的额和呢尔(妻子)领出来,让大家见一见,瞧瞧我们小朝鲁找了个多好的姑娘,让特尔特糙原上的花都嫉妒得没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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