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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96)

陆晋淡淡瞥她一眼,强压笑意,“可别,你一嘴甜准没好事儿,我还得留点儿精神去打仗。”

“得啦,二爷这就厌烦我了。”她懒得没法儿形容,不管不顾往后一仰,吓得他险些没搂住,让她一屁股摔路上。

“就两圈儿——”不许再讨价还价,省得他再心软,不但没精力计较先前那股无名火,更不知不觉就让她三句话带跑五千里,没能力回头。

只能叹息,“你怎么就那么贼呢?”

“因为有二爷宠着嘛——”云意倒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对于他对程了了的复杂情绪,她没兴趣挑明,她只看当下。

陆晋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大晚上随她要求满院子遛弯儿,等她在夜风里酣睡入梦,才将她带回c黄上。

红玉战战兢兢跟在后头,让陆晋一个眼神看得脚底发软,但最终也没等来严刑拷问,陆晋似乎对此已无兴趣,随她们可着劲地折腾。

次日,陆晋是被云意搜肠刮肚的呕吐声惊醒。

她弓着背,雪白亵衣贴着瘦削的背,透出一段瘦得突兀且嶙峋的脊骨,谁看了都要心疼心酸。他睡眼惺忪,厚实的掌心来回轻抚她后背,刚醒来嗓子还没清,浑浊得带着浓浓睡意,“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

话没说完,就让云意猛地挥开手,由红玉伺候着擦了嘴,还在半眯着眼等胸口拥堵的闷气舒展开,对身边人便没能忍住怒气,“谁想吐?嫌我吵着你好梦了不是?”

陆晋一时没能回过神来,木头似的否认,“不……不是……”活像个受尽欺负的傻瓜。

云意的火气撒不出来,更转不动脑来回应他,索性就抓过枕头往他头上扔,“都怪你!害人精!”这可真是蛮不讲理,一大早的就要闹事。

他目睹她承受的磨难,同时束手无策未能相帮,因而心中默认,不如就受受气,权当自己活该。

故而点点头,从善如流,“都怪我,我是害人精。”说起话来像背书,平平淡淡毫无起伏。

“见了你就烦——”

“不着急,我这就去衙门办事。”起身来,穿衣洗漱都是自己,多数不必丫鬟cha手。

临走,找红玉仔细问过,只她并无大碍才安心出府。等他回来已是月朗星稀,离出征之日越近,才越发地难舍难分。夜里趁她精神尚好,才能将余下安排细细说清。

他此番细心,办妥了才来问,“你可记得你还有个姑姑在京内,虽说名头不响身份不显,但公主的封号尚在,还能唬弄唬弄乡巴佬。”

云意闲来无事做女红,绣一只不大“体面”的鸳鸯锦囊,针脚乱得可怜,花样也俗不可耐,闲了一整日终于有人说话,势必难言兴奋,“二爷说的哪个乡巴佬呀?”

陆晋喝着半杯温水,眉毛都不抬一下,“王爷王妃。”

她故作惊诧,“呀,你可真是不敬不孝。”

他并不与她纠缠于此,选择直入正题,“要走总是不放心,你怀着孩子不能出半点纰漏。不必等我出征,本月二十六你就搬入你姑姑府中安心养胎。她是生养过的,会照顾人,稳婆大夫找的都是伶俐人,听话懂事。明儿宜安公主自会入宫,把这事儿在肃王跟前提一提。过了明面儿,也再没人敢拦。宜安公主府我已将戍卫都安排好,齐颜卫也将留二百人仍驻京师,你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指派乔西平传口讯即可。至于退路,我虽料定陆寅无此胆量,但还是那句话,任何时候你的命最重要。”

最后半句暗藏深意,又有说不出的苦涩挣扎,万般危急之下,她的命自然要比任何人任何事,包括她腹中已渐渐成形的胎儿更重要。

这是掏心剖肺的表白,也是掷地有声的重誓。

琢磨明白了,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要柔肠百转,更何况是夫妻之间,云意红了眼,却最终忍住没落泪,只问他,“二爷都安排好了?”

陆晋道:“说不上万无一失,但已尽我所能。”

云意点点头,“既如此,我都听二爷的。”

陆晋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也另有一事交代,“你要小心,顾云音不会消停,我一走,带走精兵二十万,京内驻防空虚,恐怕她要与陆寅暗中勾结。”

云意觉着没可能,但也无心反驳,未发生的事情没必要争论,因此照旧装乖听话,捡他爱听的说,“我自当留心,二爷出征在外也要保重自己,别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都糙得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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