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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126)

他自然以为她说说而已,更是要低头来吻她喋喋不休的两瓣唇,却被青青在半路上截住,那火热的亲吻便落在她手心,苏苏地痒着。青青面色有些冷,“不许再碰我。”

程皓然有些委屈,瞧她那发怒的样子也不敢再招惹下去,手却不肯抽出来,在温暖的衣衫里藏着,不轻不重地捏着她丰盈的rǔ 房,闷不吭气,半晌才喃喃念道:“八月为何还不来?八月二十一我便迎你过门,看你到时还敢说不。”

青青靠着他,安静地笑,“过了门也不行。”

程皓然着了急,忙问:“又听了什么话?竟想这个法子来罚我。”

青青道:“真是不行,先前这几个月得好好养着。”

程皓然一愣,没回过神来,“养什么?你怎生又病了?”

青青忍不住笑,骂道:“傻子。”

“到底说的是什么?”

青青面上泛着红,撇过脸来不看他,“还能是什么?这段日子吃什么吐什么,快要折腾死我。跟他爹一个德性,就爱欺负我。”

程皓然傻愣愣的,半晌惊觉,止不住地笑,停不下来,青青看不过眼去,伸手捏他的脸,他仍是不停地笑,连车夫听得都觉背脊发寒。

青青忍无可忍,“别笑了,再笑我可跳车了。”

程皓然当了真,牢牢抓住她,又怕紧了,忙松开些,看了她好半天,才冒出一句,“真的?”

青青推他,“算了,我骗你的。”

程皓然大笑着将她抱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瞧你那别扭样,真想咬一口来吃。青青,你刚才是说的,咱们有孩子了?是这个意思吧?”

“你说呢?”青青望着他上扬的嘴角,突然忍不住掉了眼,吓得他忙不迭地告饶,连姑奶奶都喊出来,惹她笑,捧着他的脸说,“傻瓜。”

“青青……”他唤她。

“嗯?”

“多谢你。”

“又说傻话。”

青青红着眼,突然觉得心上一抽一抽地疼,她越发地分不清了,再分不清了。却更加害怕,恐惧着未来,不可捉摸的未来里,难以逆转地失去。

“回头我得给咱们的儿子找个好名字……”程皓然在青青头顶兀自说着,渐渐发觉怀里的人儿微微发着颤,低头来看,她已是面色苍白,疼得满脸是汗,他吓得手足无措,抱着她不住问,青青这时只是抓着他说,“万万不能声张,先回府去,回府再说……”

她的身体渗出血来,红艳艳烧痛了他的眼,他却前所未有地无力,只能盼着马车快点,再快点,他的青青,只求上天留下他的青青。

大喜之后,大悲之前,这光景竟是生不如死。

青青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泪,过往景象绚烂燃烧,血不是真的,怀孕不是真的,小产不是真的,甚至眼泪也不一定是真的,但,但这疼痛不假,它徐徐延绵随同流动不息的血液,漫入每一处。

分裂

荷花坠露,一夜之间芬芳开遍。

血的气息在荷香中渐渐消弭淡去,只余下烈焰似的颜色,若春日疯长的芒糙,在他掌心灼灼燃烧。

他心中前一刻翻滚地,喷涌的巨大喜悦正如身后坠落的夕阳,渐渐湮灭在黄昏暮色不能逆转地沦陷中。

青青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轻软,他甚至可以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一点一滴,一分一毫,流出她的身体,却令他痛不欲生。

可怜她至始至终安慰他,“你放心,我没事。”

方下车,程皓然便大喊着唤人去请大夫,恰时门口侍奉青青的丫鬟婆子一溜迎了上来,南珍嬷嬷吓得白了脸,扶着人进去,忙说:“不必请人,公主早早请了大夫来住在府上,她可是……殿下可是千万分的看重这个孩子……怎会……怎还是躲不过……”

这话又让程皓然心上一紧,险些要抱不住她——是他的错,她今日所受之苦,皆是他的大意轻率所致,恨不得以身代之,恨不得以死谢罪。

闷不透风的内堂中,大夫诊了脉,连连摇头叹息,跟着身后三四丫鬟也捂着嘴抹眼泪。血流了一身,刚换下的梨花白裙裾上尽是赃物,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刺伤了他的眼,他霎时惊恐,望着c黄榻上面无血色的青青,不住地往后退。

他不相信,命运弄人,竟将她逼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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