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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132)

语毕便欲拂袖而去,青青不顾一身累赘,掀开了盖头便来追,“娘娘且慢,有话好说,何必撕破脸皮,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做。”

皇后却是冷笑,睨她道:“你出手时不曾心软,本宫又缘何要对你心慈手软?”

旋即不再多说,领着一路伺候下人摔门走了。

青青却是笑着,慢悠悠盖上喜帕,耐心地坐在c黄沿,等她的如意郎君。

外间三百桌,酒菜正酣,新郎官却突然被叫走了,在皇后未嫁时所住香闺,漏液深谈。

程皓然道:“那郎中分明不知公主身份,直唤她青姑娘。皇后休要胡说,我决不信你。”

皇后道:“我自然有证人。”便叫人领了那叫晓月的丫鬟来,跪在堂前,哭哭啼啼一一说了,程皓然听得身心俱疲,却仍是咬死了说不信,“这丫鬟是你的人,自然随你差遣,你令她说什么,她难道敢多言?”

皇后恨得咬牙,只道:“大哥定是让那狐狸精迷了心智,真不知她有什么好,残花败柳之身,却叫你么一个个的……罢了,本宫已令人去寻那郎中,一并对质就是。到时由不得你不信!”

程皓然却扬手招来管家,低声吩咐,“令于二领一对人去。”

皇后冷笑:“大哥不信我。”

程皓然只端起茶盏来,在唇边搁一搁又放下,沉默不语。

半个时辰过去,于二已押着那郎中从侧门潜进来。

皇后一一问过,那郎中却佯装不知,只道根本不知青姑娘就是延福公主。更反咬一口道:“老夫真是不知,那青姑娘是顶顶好的心肠,夫人怎能逼老夫平白害了好人。”

程皓然顿时警醒,起身问道:“张老此话何意?”

老郎中左右看了看,犹豫半晌才开口道:“老夫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晓得家中突然潜进贼人来,提着刀逼老夫背一套说辞。这位大人,青姑娘丢了孩子已是可怜之极,若再由得人无中生有地诬陷,那岂不是要伤心死?老夫虽是平头百姓,却也是念过几本书,违心之事万万做不得。”

未等程皓然反应,皇后已站出来厉声喝道:“胡沁!你分明前后收了她二百两银子,昨儿个问你,你还老老实实和盘托出,今日却变了另一番说辞,定是她在背后指使!”

郎中道:“夫人道老夫收了青姑娘二百两银子,老夫家中贫寒,倾尽家产也不过十余两银钱,若有这二百两银子,定是早早收拾家资回乡去,何苦还在城中行医?”

程皓然问于二:“可在他家搜出银钱?”

于二道:“不曾。”

皇后道:“谁知到他藏到什么地方?”

程皓然已然忍无可忍,不耐道:“今日大喜,皇后观过礼便回宫罢,晚了也不好交待。”

皇后不置信更是不甘,恨恨望他,“大哥,你根本不曾相信我。”

“四妹,适可而止吧。”

“不,本宫偏不知何为适可而止!走,咱们这就去找她当面对质,本宫倒要瞧瞧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皓然一把将她拉住,怒道:“你敢!你要闹回你的坤宁宫去闹,休要坏了我的大喜之日。”

皇后挣扎着甩开他,已然红了眼,停不住,“本宫乃一国之母,万金之躯,天底下除了皇上,谁敢拦本宫!”

语毕夺门欲走,那老旧木门却突然间开了,门外一袭耀眼的红,衬着夜色也浓烈起来。

青青径自摘了喜帕,头戴凤冠,身穿喜服,缓缓抬脚跨进门来,程皓然开口欲言,却让青青抢了先,“娘娘有什么要问的,这便问吧。”

吵吵嚷嚷,皇后说:“你还装什么?”程皓然说:“青青,你先回去。”

青青更不理会,兀自走近屋内,挑了一张红木大椅坐下,凤冠上的珍珠儿一个劲乱颤,晃得人眼花,她指着躲在角落里掉泪的粉衫小丫头,略略有些惊讶,“这丫头我认得,在外房做事,常为大丫鬟们跑跑腿的,因她生得水灵,见过几面,我便认得了。”

程皓然无奈道:“她既是外房的丫头,又怎知那般私密之事。四妹,到此为止,从前的事,大哥不同你计较。”

皇后抓起小桌上的白瓷茶盏便砸过去,程皓然亦不躲,任热水泼了一身。“你迟早死在这妖孽手里!”

青青不动,默然观赏他们兄妹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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