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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38)

却不想,左安仁含笑面容陡然转了阴沉,一句也不答,转身便走了。

青青揉了揉额角,扶着萍儿的手,几乎是累极,又几分摇摇欲坠之感。

不要问,不要想,她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天道循环,各安天命。

“回去吧,闹了一早上,让府里给准备些精致的点心,午膳就算了。”

青青回到丞相府,左安仁自然是与白香腻在一处,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青青自然也是知道的——现下她实在闲着无聊,便唤了耳目,令他们一一说给她听,那柔情蜜意,倒让她腻个半死。

待那几人下去了,青青便对萍儿道:“我已向母后那讨了五六个手脚伶俐的丫鬟,屋里这几个,便都打发到那四个女人屋子里,就说是本宫体恤她们侍奉驸马十分辛苦,多几个帮手也是好的,顺便敲打敲打,让她们都警惕些,别老让白香占尽风头。”

末了又眨眨眼,促狭道:“不如给她们挑挑事儿?”

萍儿这才抬头,低声道:“奴婢以为,家和万事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青青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萍儿略想了想,又说:“不过,依奴婢看,那白香确实不是好想与的,他日,也不知会给殿下惹出些什么腌脏事儿。”

青青就着炭盆坐下,漆黑瞳仁映着劈啪上窜的猩红炭火,倒透出森森的冷意,“她若聪明便不会来惹我,她乃罪臣之女,左安仁这段日子不是忙着要帮她脱了奴籍么?便教她一辈子翻不了身就是。”

萍儿替青青捶着腿,狐疑道:“那驸马那边儿?”

青青撇撇嘴,不屑道:“他敢跟我对着干,那便是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挑事儿,你说,公主吃醋,杖毙一个贱籍小妾,难道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萍儿自是低下头,应承说:“奴婢知道了。”

青青懒得很,往逍遥椅上一倒,便闭上眼养神,屋里静了静,嘉宝从侧门挑帘子,轻手轻脚地进来,见青青睡了,便默默站到一旁。

她本是宫里人,陪嫁到了左府,是伺候惯了青青的。

恰时,青青眯起眼,望着不远处紫金杉木小柜说:“白香那的丫鬟走了?”

嘉宝点点头,“是。”

青青赞许道:“不错,隔三差五的邀她来这坐一坐,也让她家主子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青青有些倦了,便示意嘉宝来揉两侧太阳穴,“这会子,白香总该收敛些,也不会有那些个失了宠的来这诉苦了,可真是麻烦。”

早晨的光景还清晰地映在脑海中,左安良的血,承贤的疯癫,承贤在信中说,他这一生只信得过一个人,那便是左安良,故此,托付左安良在左府照拂她,算是代为兄赎罪。

暖融融的时光,一摇一晃,就这样睡去,但愿无梦惊扰。

醒来时已是夜里了,往上拉了拉羊绒毯子,正想再小眯一会,就见寒烟进来了,压低了声音对守在一旁的萍儿说:“二少爷请殿下过去小聚,你看?”

萍儿低声道:“这是哪里来的事儿?就丝毫不知道避嫌么?真实越发放荡无礼,你便去回了他,说殿下小憩,现仍未醒。”

寒烟点点头,这便要去了,却听得青青懒懒道:“等等,我去。”

萍儿急了,张口便道:“殿下,这于理不合!”

青青却是叫寒烟去同外头的人说,她一会便到。

待屋中只剩主仆二人,便起了身,对萍儿道:“今早在宫里那一出你也是瞧见了的,我虽不想掺和,但若不去,更不知左安良会闹出什么事情。到底,说明白了也好。”

换下衣服,披了件白色貂皮领子大氅,对镜子左右摆弄一番,到底精神些,又道:“屋子里留下南珍嬷嬷就成,其余丫鬟侍婢都随我一同去。灯点亮些,步子迈钟点,闹得他们全知道才好。”

夜里,冷风凉的透骨,青青揣着红铜手炉仍是瑟缩地走在长廊上,不由得暗骂左安良平白多事,还偏挑着数九寒冬冷月夜,好不折腾。

进了北苑,先叫人通传一声,那随同来的仆役却道:“二少爷吩咐了,公主来了只管进去便是,不必通传。”

青青颔首,再往前走一段便到了花厅,嘉宝上前敲门,半晌,却不见有人来开,青青皱眉,令人推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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