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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86)

余敏柔妆容精致,衣着奢华,驾着腿坐在椅上,女王一般俯瞰众生——她脚下蝼蚁一般匍匐告饶的仇人。

文雪兰却是枯槁的丑恶的老妇,半点尊严不剩。被扒光了衣服,双膝下跪,只留下一件洗的起球的红色内衣,与一条遮不住松弛Yin道的丁字裤,一对丰满的rǔ*房过早干瘪,拉扯之间一只落在外面,垂着长长的深褐色的rǔ*头,也曾哺育过一对儿女,更曾陪伴过形形色*色面目模糊的男人。

宁子昂嫌恶的撇过头去,心想,这就是典型的老婊*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是看得下眼的,真亏得那些嫖*客够胆,忍得住恶心去上她。

然而对一个早已经将羞耻抛到脑后的女人而言,这样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她简直将它当作情趣。你看,还能笑得出来,牵连出满脸刀刻一般的纹路,“余女士,听说你就快死了?怎么还有抽得出时间来见老朋友?不是应该早早交代后事,免得死后财产被疯狗叼走。”

余敏柔勾唇一笑,含在嘴边的香烟星火闪烁,抬手便摁在同样赤*裸的文笑眉左脸上。

阿眉痛的大叫,挣扎,自然有保镖尽职尽责死死将她按在冰冷茶几上,等待余敏柔的烟头随时间寂灭,将她眼角的ròu烫出一股炊烟的香。

文雪兰高喊,“余敏柔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他妈碰我女儿,不然我文雪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好好。”文雪兰的诅咒赌誓,余敏柔根本不放在心上,再点一根烟,享受对手的狼狈与苦难,这已是她人生中仅剩的快乐,“不过你要是再说错话,就不要怪我又算到阿眉身上,反正你已经烂得无药可救,打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好在……阿眉还是很受用的,你说是不是,文笑眉?”

阿眉哭得喘不过气来,没有时间回答。

余敏柔抬眼,示意黑衣保镖动手,那男人便从兜里掏出一只锋利匕首,往阿眉脸上划一道长长的口。

“不要!不要!余敏柔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文雪兰急得发疯,却被人踩住,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看着女儿受苦受折磨,恨得要将牙齿咬碎。

阿眉痛地只晓得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

“我问话,你就要好好答。”唯独余敏柔是笑着的,张狂地得意地笑,在这一座注满了她对婚姻美好与凄楚回忆的城池里,嘲笑她的执着与癫狂,嘲笑宁江心的软弱与善变。

爱到极致,恨到极致,不过如此,在回忆里相互缅怀,各自离去。

文雪兰烂泥一样趴在她脚下,卑微地乞求着,乞求着永远不可能达成的宽恕,“余敏柔,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满意,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手,你说句话,你他妈的说句话啊!你他妈要这么没完没了地折腾我们母女俩到什么时候,你他妈究竟要干什么!你要我死,我马上一头撞死,你要我给你磕头认错,我马上就给你磕一百八十个响头,你想看我抽自己是吧,我抽,我抽我自己,我是个婊*子,我是贱货——”

“啪啪啪——”

响亮耳光,她每说一句便狠狠抽自己一下,用尽全力,半点不留情。

这一张松弛的老脸是谁的?肯定不是温柔美丽的文雪兰。

“我是勾引人家丈夫的烂货——”

“我是不要脸满大街找男人的鸡——”

“我是活该被人搞到死的小三——”

“啪啪啪——”

响声不断,震耳欲聋。

余敏柔淡淡瞟她一眼,徐徐说:“我让你自己抽自己了吗?”又喊,“阿太。”

“不不不,我知道错了,我不抽了我不抽了,你别割阿眉,别动她!啊——”她的呼喊从来不起作用,阿太一刀下去,阿眉年轻而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又多一道血痕,刀伤透骨,外翻的皮ròu似一张鲜红的嘴,放肆地无声地笑。

“啧啧——”余敏柔摇头,仿佛是突然起了怜悯之心,看不下去这种血ròu模糊场面,“最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场面,要死早就死了,还等今天来表演,你说是不是,文女士?”

文雪兰眼中满是惊恐,慌不择路,竟开始给余敏柔磕头,头骨撞在地板上,接二连三,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喊着她的痛苦,撕心裂肺,却又无处申诉。

这就是命,生来注定,无论你付出多少,经历多少,也改变不了,这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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