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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南风(127)

李慕握住她的手,盘问过事情经过,便不过一挥手,令人将张岁寒送回冷宫,并不多做惩戒。而张岁寒却突然间大笑,指着他二人道:“本宫从前不信,不信他能下得了手杀自己的亲骨ròu,但事实却容不得我不信。你等着,顾南风你等着,他能杀得了我的孩子,你那李熙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攥得她有些疼,双双都无话可说。

倒是程牧云没头没脑地多处一句,“她从前虽有些跋扈,可也还没疯子成这样。”

顾南风轻叹一声,说道:“她从前是什么模样,我却是记不清了。”

程牧云还想要说些什么,顾南风却一语不发地转身走开,只听见后头程牧云哎哎哎个不停,还在纳闷,“她怎么回事啊这是。”

晚间,李慕与往日一样先逗了逗李熙,两父子咿咿呀呀鸡同鸭讲一通,李熙的口水流了李慕满胸口都是,顾南风起身将李熙抱过来,招呼晓月风荷伺候李慕更衣,轻声抱怨说:“往后别穿着龙袍来逗孩子,那金线怪碰着怪难受的。”还是重金属。

李慕换一件深紫色外袍,缎面素净,晓月为他系好了襟口,他自己拎着腰带走过来,胡乱系了个结,“得,明天到你这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正是近年关的时候,要不你去给朕还有熙儿制几套衣裳?”

“我可是病人。”

“你就是懒。”李慕索性将顾南风与李熙一同揽进怀里,摇摇晃晃哼哼唧唧,“嗯——熙儿他娘————”

“你又闹什么?”

“我饿了——”

晚饭吃到饱腹,席间她谨守本分地建议李慕到各个宫里多走动,关于雨露均占之类的永恒话题,虽然说眼下除了她,宫里头与她作相同工作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但好歹也还是有的,她不能算独霸后宫,多少得显露点贤德品质,以免落人话柄。

而李慕一如既往地保持笑而不语的状态,至多在夜里,咬着她的耳朵说:“想赶朕走?门都没有,就不走!”

她想说话,却没有开口的

56、撞 …

机会。

他吻得热烈,呼吸渐渐急促。身子贴住她的,眼唇含笑,尽是风情,“想我了吗?”

“能不能申请不要天天都这么闹呢?”她试图拉扯不断剥落的衣衫,只不过皆是颓然,这厮脱衣服的本领可算独霸江湖无人能敌,不过一刻,她就成光溜溜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我拒绝。”李慕轻咬着她耳垂,将她摆弄成他喜欢的模样。

顾南风往外挪,“那我也拒绝。”

“不行——”

至此谁也不提,张岁寒的孩子,消失的凌淑与我日日日的周沐。

十一月初九,大吉,贵人抬为皇后,前所未闻。

57

57、番外 …

番外:李慕

我一直好奇,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是否如同我挂念小七,怕她跑远不见,还是如同张岁寒,我的皇后,热烈而疯狂。

我其实并不想做皇帝,讽刺的是,那个我必须尊为父皇的人,是我的杀父仇人。

听宫里头的老人们说,母亲早早疯了,当着父亲的面想要掐死尚在摇篮中的我,原因不过是拈酸吃醋罢了。

我笑,大约我的一生也不过是一个传唱千里的笑话。

那天我并不该路过慈宁宫,糊涂地死去,也好过清醒着割ròu放血。

慈宁宫的偏殿里淫词艳语不绝于耳,太后风韵犹存,荣王宝刀未老,最终提到皇帝小崽子越大越不听话,倒是李然更懂实事,不如干脆换掉,反正宗室未成年的小娃娃多的是,省得小皇帝长大以后惹麻烦。

而太后,素来是厌恶我的,只不过明面上仍端出一副慈爱模样,暗地里只恨她宝贝儿子的皇位怎么就便宜了我这么个外人。

谁也不曾记得,我父的亲也曾经是太子储君。

要活下去。

要忍。

我想,如果不是张岁寒给我下药,我也不会那样恨她,甚至痛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世上大约再没有人吃春*药吃得多过我。

张岁寒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特也最他妈cao*蛋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最后还是我赢。

我像疯子一样享受着仇人的鲜血,仇人的痛苦与疯狂。

无妨,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高处不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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