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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之刃(110)

余乔垂下头,除了默默忍受,也别无他法。

她无法想象,当黄庆玲得知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她渐渐开始后怕,但想到陈继川,却又坚定异常。

她身穿铠甲手持利刃,是成人童话里守护公主的勇士。她必然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天色渐暗,华灯四起。

安抚好黄庆玲,余乔独自开车准备回南山公寓。

外面道路湿滑,大概刚刚下过雨,路灯投下的光将人们晚归的心照得纤毫毕现。

车开回停车场内固定位置,余乔坐在车里打开收音机,听着九十年代的复古音乐,给自己留下独自抽一根烟的额时间。

今天和母亲吵了那么多,只有一句话烙在心里,母亲哭着说:“眼看你就三十岁了,你到底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三十岁,一个极其尴尬的年纪。事业钻入瓶颈,眼看天花板就在不远处,爱情仍然缥缈,令家庭也触不可及。

还未学会潇洒,已深陷泥潭,每一步都是负重前行。

一个女人,无论多坚强,终究会在孤独的夜里被年龄击垮。

她含着陈继川的烟,看着后视镜里憔悴苍白的自己,忽然间勾起嘴角给一个嘲讽的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拿上手包,开门下车。

到家时陈继川正站在阳台上聊电话,见她回来,潇洒地勾勾手,招她过去。

余乔一瞬间丢掉职场女性尊严,穿上拖鞋溜过去,整个人几乎是瘫在他怀里,她贪婪的呼吸着他白衬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享受着春暖花开时人间最最温柔的风,仿佛要随着风攀住白云。

她眯着眼,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我妈怎么想那事她的事,我真觉得累了、”

“不用再考虑了。”

“二叔,我哪算什么人才,我就一混混头子。”

“行,最近变天快,二叔注意身体。”

“哎,您不以前老夸我好孩子来着,我当然得孝敬您了。”

他随手把手机塞到余乔衣兜里,扶正她的脸,“怎么了余老板,又让人欺负了?眼睛肿得金橘子那么大。”

余乔坦白说:“在我妈那挨骂了。”

他遗憾地说:“噢,那没法儿给你出头了。”

余乔倚在他胸前,轻轻晃,“那你不心疼我?”

陈继川失笑,“心疼,我自己媳妇儿我能不心疼嘛。”

她仰起脸,“那你亲亲我。”

他一阵笑,“今天怎么娇成这样……”

他含着笑,也含住她的唇,在云上,他的柔情远比春风更美。

只一个吻,已足够圆满她的爱情。

他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抱着她低声问:“怎么了?还在委屈呢?”

余乔仍然闭着眼,但她仍然能够看清爱人的模样,或许是因为这份感情太过深刻,令她能够凭记忆勾勒出完整的他,轻而易举。

余乔说:“我忽然觉得很幸福。”

他的话里透着宠溺的笑,“你傻呢?被你妈收拾了还幸福?”

余乔却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有烦恼反而真实。而且……反正一回家,总有你安慰我。”

“一个亲亲就够了?”

“不够。”余乔睁开眼,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要两个。”

陈继川失笑,“什么都要两个?”

“嗯,房子车子蛋糕和玩具都要双份,只有你,一个就刚刚好。”

“什么话,我也变不出两个来。”他揽着余乔,两个人慢慢挪回沙发上,电影台正在放一部九十年代旧电影,画面内警匪厮杀,抢单乱飞。

余乔给陈继川派活儿,“给我削个橙子,不要直接剖,要完完整整剥皮那种。”

陈继川比个ok的手势,“行,保证完成任务。”

余乔盘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问:“你们抓贼也这么激烈吗?”

“没,我们一般都拿火箭炮对轰。”陈继川削着橙子皮眼睛也不抬一下。

余乔咕哝,“就会瞎扯。”

陈继川剥掉橙子皮,开始清理白色部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余乔把下午和黄庆玲之间的对话简单陈述给他听,正巧橙子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她便接着下第二道指令,“你喂我……干嘛,瞪什么眼?我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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