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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18)

柳锡侜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好奇地问:“怎么?谁对男人有兴趣?”“哪,你看!”莫寒朝被扣住的手腕处努努嘴,示意问题在于沈乔生。

柳锡侜恍然大悟道:“我说乔生你这些日子也不去芙蓉阁了呢!原是转了性了!”

“胡闹,我那是怕阿九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说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便走开了。

原来沈乔生除了假笑还是有点别的表情嘛。

莫寒同柳锡侜说笑着,继续看首饰。

拾起一个华丽的镶珠宝鎏金银簪,莫寒凑近了仔细瞧了瞧感叹道:“镶的是琥珀和红蓝宝石,做工也好,够轻巧。”比宫里那好几斤重的金钗好多了。

柳锡侜接过簪子,掂量掂量,道:“是包金,宝石也不纯,不过手工倒是一流的。

你若喜欢,随意捡了回去便是了。

横竖是你柳二哥家的店。”莫寒一喜,心想这是难得的便宜,又睹见沈乔生在一旁休息,心中绕个弯子才开口道:“柳二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早带了付账的人,哪有不用的道理。”柳锡侜自然明了,慡朗一笑。

“好,今日咱们就捡些贵重的,也折腾折腾那管家的人。”继而吩咐老板从柜上取出一根翡翠凤发钗,来回看了看,道:“这也算是店里的上等货色,配着流苏髻就更美了。”“这个不错,配坠马髻再好不过。”沈乔生拿着个蝴蝶状金步摇在莫寒眼前晃来晃去。

敢情这两人都是研究女子发髻的高手了。

莫寒也不理会,径直走道陈诠跟前,问道:“陈大哥觉得呢?”“莫兄弟要买这簪子作何用呢?”莫寒一下懵了,高手,果然是深藏不露的。

不等莫寒做出反应,沈乔生率先开口:“还不是汀兰,吵着闹着让人给她捎首饰。”汀兰是沈家最小的女儿,与袭远一般大。

莫寒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匆匆收了东西就想走。

沈乔生倒是大方,将方才莫寒挑过的东西一并买了,还有她临时选中的龙首螭形玉带钩。

走一小段路,男人们手上的东西也多了起来,沈乔生已将上午买的寄在樊楼,此刻也提了三四带,都是些小物件,吃的玩的都有。

才买的首饰在柳锡侜那,只是柳锡侜望着沈乔生的背影,笑得诡异。

酒趣

丰乐楼十分靠近皇宫,他们的楼修的比宫墙还高了,便禁止西楼登临睽望。

齐太祖时又修了稍矮一些的三座副楼,与主楼一起形成了京城最大的酒店群。

四人进了丰乐楼顶楼的房间,从窗户相下望去,可以看见整个东京。

本想从远处看看皇宫,可惜西边的窗户被封了,只能向东远眺,欣赏车如流水马如龙,还有那蜿蜒西去的汴河水。

先点了些下酒菜,莫寒本是南方人,这时泰国良种水稻经由政府推广已经普及,所以能够吃到符合南方人口味的大米,便又上了绿色的琉璃碗盛的面和羹,叫做“合羹”。

有柳锡侜在,酒是必定不能少的,只是这是还只有黄酒,白酒估计也快投胎了。

见吃的差不多了,胃里已有铺垫,柳锡侜举杯道:“莫兄弟,这可是丰乐楼最出名的眉寿酒,你初到京城,这杯酒就当愚兄为你接风洗尘。”莫寒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就道:“那就多谢柳二哥了,以后就同表哥一样唤小弟阿九便是了。”说完,仰头饮尽,再将酒盅翻个个——竟一滴不胜。

柳锡侜见她小小年纪,样貌清秀,骨子却是豪慡。

顿时觉得又寻着了知己,举杯又道:“阿九好气魄,愚兄敬你!”莫寒自是来者不惧,觉着这眉寿酒不如白酒辣口,也比米酒醇香,既有白酒的劲道,又有米酒的润慡。

比后妃的香泉酒、天醇酒、琼苏酒、瑶池酒慡利多了!在宫里也不能多喝,趁着新酒开坛,又有保姆在侧,不多喝几杯怎么对得起自己。

二人一来二去的变着法找理由对饮,竟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灌下七八杯。

喝光了两壶酒,也不见有什么醉酒的反应,莫寒越发大胆起来。

柳锡侜又说为了阿九生的如此好看也要喝一杯。

莫寒觉着柳锡侜这人煞是可爱,大笑道:“那是要敬我的爹娘了!”举杯时手被沈乔生按住了,他绷着脸,用警告的口吻说:“这酒后劲足,醉了回去可不好交代了。”那是你不好交代,又不是我,出了事就说是你把我拐带的!莫寒成心作弄他,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趁他发呆的时候,抽出手,道:“柳二哥,今日咱们不为别的,就为让表哥破财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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