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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222)

弥月仿佛受了惊吓,站起身连礼都不行便跌跌撞撞往门外跑去。

莫寒仍旧趴在c黄上抽泣,无力地问,“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遥勉轻声唤她,“姑母。”

她猛地抬头,含泪相忘,仿佛溺水的人寻到救命的浮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的……我不想那样同她说话,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地恨……恨所有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明白么?”

遥勉沉默,在午后落寞的时光中,看着她满脸泪痕,听着她痛彻心扉的哭泣,轻轻问:“姑母,你喜欢的人呢?那个让 爱上燕京的男人,他现在在哪呢?”

屈从

新来的嬷嬷姓阮,从撑着乌篷船走街蹿巷的江南旖旎中走出,口中嚼着轻柔的吴侬软语,足下踏着三寸金莲,将脚步声踩进冰冷地板。

明媚阳光已将窗外庭院描绘出一片盎然,那般鲜艳欲滴的颜色却被重重幔帐隔绝在玉华殿之外,仿佛天涯海角的距离,让人绝望。

室内四处弥散着淡淡的中药味,氤氲暧昧的熏香令处在房中的人愈发惫懒。

帐帘发出细微响动,莫寒才发觉有人正缓缓靠近,抬眼看去,原是阮嬷嬷拖着药碗缓步徐行,在c黄边搁下托盘,将莫寒扶起,轻声道:“殿下,该用药了。”

莫寒浑身无力,全然靠在阮嬷嬷身上,勉强笑一笑,说:“嬷嬷身子好香。”

阮嬷嬷小心喂了莫寒一勺汤药,保持着一贯有的沉默。

她俯下身子捂着嘴咳嗽,将汤药全然咳了出来,喘息着狼狈地倒在软软的被褥间。“嬷嬷,我是不是快死 ?”

阮嬷嬷将弄脏的c黄褥收拾妥当,重新端了药碗侧身坐在c黄边,也不急着央莫寒用药,只是略有些悲悯地望着她,“公主缺的是心药,但更要爱惜身体。”

顿了顿,又伸手抚着她的额头,叹息道:“忍忍就过去 。”

嗤笑声从齿fèng中溢出,莫寒曲起手肘勉强撑起上身,自己接过阮嬷嬷手中的药碗,一口气仰头喝下,末了还舔一舔嘴角,“大约是吃得苦太多,现下连药都不觉得苦 。”

自苦自嘲,她俯卧在c黄上,浑身苏软无力。风寒,体虚,心疾复发,当然,还有精神上的崩溃。此后仿佛失了心智,卧c黄不起,药石无灵。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玉华殿的宫人也换了好几波。而今天终于可以在此放心说话。

懒懒地舒展四肢,她转过身子,侧躺着看阮嬷嬷在屋里来回忙碌,却悄无声息,如同一幕古老的哑剧,神秘而暗藏玄机。“嬷嬷,圣上今日何时走的?”

这禁忌的颜色淌在阮嬷嬷眼中,全然如一汪死水,平津得不似常人,只略略点头,答道:“圣上今早去的晚些,临走时吩咐说晚上要来玉华殿用膳。”

“嗯。”莫寒将滑下肩膀的衣襟拉好,遮住肩胛处骇人的伤疤。这般孱弱的身子,如何守得住他几近残忍的折磨,他爱她圆润柔滑的肩头,于是每每咬在同一处,那喷薄而出的艳丽色泽让他痴迷,于是他便继续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寻找他所渴求的温暖巢穴,反反复复,不眠不休。

他给她用最好的伤药,尔后在伤口即将愈合的时刻,咬出更深更难弥合的伤疤。

她的梦里,总有鲜血淋漓。

他抱着她温暖的身体安然入睡。

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仿佛深陷囹圄,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夜夜睁眼到天明。

阮嬷嬷走来将被角细细掖好,拂开莫寒有些凌乱的发丝,“公主安心,您要找的人已经安顿在城南韩将军府。”

莫寒紧紧抱着新做的抱枕入睡,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日暮时分,她正靠在暖塌上,只穿着薄薄单衣,安静地看着窗外血色残阳,神游太虚。

袭远从背后抱她,吻她柔软的唇瓣,“身子可好些 ?”

她不言语,对袭远保持着长久以来的沉默。但袭远脸上依旧挂着满足的笑容,越发靠近 ,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贴在她耳边 :“韩楚风挂帅,首战大捷,下月初朕要将他召回,阿九可想见见他?”

余晖燃尽,天幕只余下一片暗紫色。她没了兴致,懒懒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身体全然倚在袭远身上。

袭远得了鼓励,愈发将她抱紧,原是拦在她腰间的手已然穿过薄衫游走在凝脂般的肌肤上,继而爬上他已亲吻过无数次的柔软苏胸,身体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袭远的呼吸也愈发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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