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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8)

“表哥好偏心,也不给远儿夹菜。”她低头,果然——一地鸡皮。

兴许是吃得无聊,有人提出要行酒令。

莫寒这一桌自然不必说,齐国一大才子沈乔生在此,怎么可能不轮到这里。

头痛。

先是一人一对,由皇帝先出上联,再邀另一人对出下联,此人再出上联,以此类推。

千万不要点到她。

皇帝捋须,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袭深。”大皇子起身回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他朝沈乔生看去,“蚕作茧茧抽丝 ,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乔生,请。”沈乔生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不急不缓:“狼生毫毫扎笔 ,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莫寒身上,“天连碧树春滋雨。”这次是回文对,难。

只见他仍看着莫寒,却道:“太子殿下,请。”有人暗暗舒了口气。

“地满红红花送风。”是袭远得意的声音。

他们你来我往地对送了几轮,最后只剩沈乔生与大皇子袭深二人。

莫寒无聊,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祁洗玉,他鼻形优美,鼻尖向下稍稍勾起,却不似真正的鹰钩鼻那般阴柔。

最美不过那双眼睛,黑亮似墨,竟和袭远一般熠熠生辉。

只是多了一股对世俗的厌弃。

像个愤青。

袭深上联出了“朝朝潮,朝潮朝汐。”是叠字联,也是谐音联。

沈乔生半晌不答。

多数人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情。

沈乔生江郎才尽?众人随着沈乔生的目光看去,便寻着了正品茗的长公主。

沈乔生笑得狡猾,莫寒有一种几乎中套的感觉。

只见她比着口形仿佛在说些什么,沈乔生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朗声道:“长长涨,长涨长消。”众人皆拍手称好,沈鸿儒满意地摸着肚子,皇帝更对他赞美有加。

莫寒狠狠地咬了一口芙蓉糕,不经意间却捕捉到了愤青祁洗玉的笑,只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仿佛是贬谪人间的三月花神,明眸如月,鬓发玄髻,皓齿朱唇。

一抬首,倾国倾城。

一回眸,余满地初春桃瓣,零落成泥。

痛……莫寒一回头,是袭远警告的眼神。

她揉揉被掐的手臂,“肯定紫了……”声音细如蚊蚋。

“乡村里过年,从腊月直到正月半,足足一个半月的锣鼓声……”宴散了,皇帝身体不太好,便令各自守岁。

莫寒向春欣打听民间过年的习俗,谁料那丫头一说个没完。

“弥月,去取些活血化瘀之类的药来。”袭远那小子,下手怎么这么狠!

海棠

炭盆里的木炭烧得正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灯光昏暗,莫寒招呼了丫头们一同守岁,撷芳阁内暖意融融。

莫寒与春欣、夏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们家乡的风土人情。

齐与宋一样对商业不做过多限制,且早已解除宵禁,广开边境贸易,指南针也已用于航海,海外贸易频繁,汴梁可算当时最繁华的城市了。

有机会一定要去城里看看。

典型的富百姓,穷朝廷。

弥月坐在一旁fèng着已成型的大布兜,想来也奇怪,公主竟放着那白玉制的双狮枕不用,非要fèng个大布袋子做枕头,不过这小祖宗的心思谁又猜得到呢?明日还要去内务府那寻些棉花来,实满了这怪东西。

见那厢,小丫头们已乐得前俯后仰,不由得展颜,那从小养在深宫的富贵人,也不知从哪听来了这么些怪东西。

而她自己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不分尊卑了?兴许都是受了她的影响吧。

弥月正听着她那毫无气质的主子讲的麻花的故事,却发觉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弥月姐姐,弥月姐姐……”门口,太子宫里的王顺贼似的蜷在窗户底下,见弥月开门,比得了大赦还高兴,直低着嗓子道:“好姐姐,总算出来了。

我们爷让奴才问问,公主说了什么没?”弥月皱眉:“怎么打听事来了。

你这么个问法,我该怎么答,这说了一大篓子话了。”

王顺想了想,勉强开口问:“是问公主抱怨太子殿下什么没。”“那到没有。

晚上回来连太子殿下的名字都没提过。”说罢就进屋了,留王顺一人在外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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