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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99)

心很小,爱了一个,走了一个,就没有再了。

再,一个希望的词,却只是幻灭的暖意。

终究没有奇迹,成不了一阴一阳的两尊ròu身,成不了合体的舍利。

终究没有童话 海边的誓言被风吹散。

做不到那样的潇洒,过瘾而不焚身。

达不了那样的境界,炼自己成为容器,大实若虚。

所有美好的憧憬,都以你为标记。

失去了,什么都没有,没有目标,没有理想,也没有了自己。

我不是我,而你还是你。

我站在时间的尸体上,不再老去。

你不来,我不老去。

永远活在十七岁的虚妄里,常有这样的幻觉,是不是你曾邀我坐化 而我贪图虚幻的幸福,拒绝了成为童话的可能。

常有这样的幻觉,我们已死了很久,那时的生活才是真实。

而如今的一切,都只是幻境里的冤孽,要不然为什么可以把清澈那么快的丢失。

云,洁白。

天,淡蓝。

雨水洗刷不了铅华的污染。

我,不再是我,而你,还是你。

我干净得太可耻,你浮华得太真实 。

我们看着一切,光怪陆离开始结束,焚了自己,了却恩怨。

夜色越发深沉,似乎连月亮都已退去,只剩几点孤星,在寂寥的大地上撒下零落的清辉。

帐篷里静谧无声,仔细追寻才能找到彼此的心跳声,她靠在他肩头,他的下巴轻磕在她头顶,烛光一点点熄灭,黑暗像一块幕布,缓缓下落。

她睁着眼,眼眸若寒星般闪烁在黑暗里,长长的睫毛偶尔拂过他的喉结,擦出一息苏麻。

他仿佛已经睡去,只是搂着她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但是,完颜煦,我不喜欢万人骑嗳……”她拖着长长的尾音,万分小心地抬头去看他此刻的表情,而他却依旧保持着安静的睡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是在眼皮下轻轻一动的眼珠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潮澎湃。

见他克制着不做任何反应,莫寒顿觉无趣,乖乖低下头数羊,盼着能够快些入睡,也不用这般无聊。

迷糊间感到有人将她往外推,睁眼就见完颜煦满脸通红地盯着她,憋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咬牙切齿道:“你……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是个……我以后会从良……”说完尴尬地垂下眼睑,但又不时地偷眼观察莫寒的表情,那模样,像足了欲拒还羞的青涩少女,呐呐地语不成句。

“噗哧……”在大笑出声前,莫寒赶忙捂住了嘴巴,但见完颜煦的脸慢慢转成了茄子紫,最后一把将她拉回怀里,闷闷地撂下一句,“本王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便再无反应。

倒是可怜了莫寒,想笑又不敢笑地被憋出了内伤。

当她数道三百二十七只羊的时候,完颜煦忽然翻身将她压下,深邃的眼眸中闪动着她并不明了的光。

“你————”不是吧,本来以为今天只做心灵的沟通呢,他果然是当惯了万人骑,一日不虐饿得慌。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却不多做停留,缓缓滑道耳际,含住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身鸡皮疙瘩,正诅咒他总有一天要被人强奸,耳畔便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有人,别出声。”知道有人还要开始吮她的锁骨,难不成他还有露阴癖?黑暗中一道寒光乍现,完颜煦带着莫寒往外一滚,却依旧把她护在身下,咫尺间传来布帛被划破的哧啦声,仿佛风过耳际,他迅速从被褥中抽出弯刀,“哐啷”一声响,兵戎相见,割裂暗如裹尸布一般的黑夜。

将她往外一推,完颜煦起身迎敌,须臾之间已过数十招,二人在帐中飞来飞去,在莫寒看来简直就是乱七八糟,除了偶尔现身的刀光剑影,几乎看不清在做什么,为了避免被乱刀砍死,莫寒老老实实地裹着被子躲在角落,今夜他们并未睡在蒙古人安排给完颜煦的帐篷里,那刺客必然是各自搜寻而来,不知帐外会否埋伏着其他人,也不敢冒然出声暴露了行踪,只盼着完颜煦英雄无敌,早些结束战斗。

猛然间耳边的帐布被刀剑划破,莫寒吓得弹起来,摸索着往帐内爬。

惨淡的星光从被割开的细fèng中倾泻而下,白亮亮的竟有些晃眼,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闪闪的寒光竟是磨得通亮的长剑。

持剑人从裂口钻入帐内,也不去管缠斗中的两个男人,径直向莫寒走来,举剑即劈,莫寒无法,只得在迷蒙的星光下滚来滚去,嘴上还抱怨那黑衣人不讲江湖道义,贪生怕死只知道欺负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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