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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107)

大门也锁住,但她房间藏着大门钥匙,便于她玩到深夜仍能假装七点就在房间温习功课。

她打开侧门,夜雨掩护中逃出江宅。

风雨发狂,她浑身湿透,睡衣贴在皮肤上,透出少女消瘦孱弱的身体,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她迎着倾盆大雨,顺着溪流一样的山道向下走,她的目标不言而喻——她是新世纪的朱丽叶,去寻找她失散的梁山伯。

也许因为雨声太大,嘈杂的环境令她忽略身后一辆远远跟随的黑色幽灵车。

直到她滑倒在地,幽灵车才在主人的命令下加速行驶,最终停在她身边。

副驾驶上下来一位高大健硕的男人,绕到后座撑开伞,拉开车门。

到这一刻才看清,程嘉瑞衣衫整洁站在伞下,从上至下俯视着狼狈至极的江楚楚。

她与他对视良久,无人发声。

是她站起身,继续跌跌撞撞向前走。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隔着重重雨幕质问她,“你打算光脚从山上走到天安?”

她低头才发现,不知几时两只鞋都走失,她只剩脚下皮ròu来来回回与柏油路碎砂石摩擦。

只稍稍一顿,她立刻迈开步向前,不带半点犹豫。

程嘉瑞向前追,随从举着伞唯恐小程先生淋雨。

他一把拉住楚楚手臂向身前一带,“你知不知道自己还在发高烧?你疯了?不要命了?”

她面色惨白,活生生一只山间游荡的孤魂野鬼,收回目光望住他,“你妈咪没有教过你吗?女人为了爱情,多疯都有可能。”

“爱情?”他当是天大的笑话,不屑一顾,“你懂什么叫爱情?等他带你住笼屋,连浴室都要与人share同一间,情人节送不起一束花,更不要提去餐厅烛光晚餐,三十岁生病看不起医生,一定要等到山穷水尽才知道后悔?”

“跟着你又怎样?天天同一群衣冠禽兽social,当面假惺惺讲好话,背地里男盗女娼,都是下流中的下流。一面忍受丈夫与各类明星、实习生闹绯闻,一面装夫妻和睦恩爱如初?好像我妈咪一样过生活?熬三天我就要去死!”

“我不会让你过那种生活。”

“那是你的事,同我没有关系。”他的保证或是少得可怜的真心?她从来不在乎。

“你——”他抬高手。

“怎么?又要打?我等你,打到尽兴,最好今晚就打死我,我们两个都能解脱。”她仰起脸,等他。

却等来他的靠近,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起来扔进车后座,掉头再回江宅。

楚楚仿佛是彻底疯了,在后座上不停地挣扎厮打,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咬住他手腕,被黑衣人拉开后尝到满嘴鲜血,而程嘉瑞在对面望着她,眼神怜悯,就像看一个落魄崩溃的可怜虫。

她当夜高烧不断,昏迷中被转入威尔斯亲王医院,醒的时候少,睡的时候多。

出院也没察觉,再醒来已经被程嘉瑞带到一间临海别墅。

夏天的早晨,他坐在她c黄边专心致志地对付一只苹果,慢慢下落的果皮弹簧一样相互连接盘旋而上。程嘉瑞笑着对她说:“怎样,喜欢吗?我们的婚房。”

八月十三日,一个黑色星期五。

☆、第48章 苦劝

第四十八章苦劝

楚楚问:“你再讲一遍,我没有听懂……”

“你精神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叫人把婚纱送过来。”

“我不会嫁给你的,程嘉瑞,到底需要我喊多少次你才明白?”讲完这句透支全身力气,她颓然地向后倒。

程嘉瑞只当没听见,替她拉高被沿,“看来还不够清醒,需不需要给一针镇定剂?”他询问时语气平常,仿佛是问她需不需要一颗巧克力糖。

她显出后怕,盯住他的眼,“你打算关我到几时?”

“提问之前不会先叫人?”

“死变态。”

他宠溺地笑,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伸手捏她鼻头,“妹妹仔要懂礼貌,否则分不到糖。”

她懂他,早已经摸清脉络,咬牙忍住,张口喊:“嘉瑞哥哥——”

“好乖。”他弯下腰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唇上,来回抚弄,“今晚你妈咪会来见你。”

“不是专程来拜会你吗?”

“女婿仍然隔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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