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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53)

她忽感寂寞,再是喜庆也改不了内心的孤独苦楚。

你你我我,每一个人,注定是孑然一身。

第二天有神秘客登门。

大约在午后三点,祖孙三人正在喝下午茶,谈起楚楚的游泳技能,连许如双都不得不服。“我再练二十年也很难游过你。”

方女士说:“我家也有一条美人鱼。”

许如双当即接口,“红烧还是清蒸?”

“先把你沾酱生吃。”

此时传来汽车马达声,在院外小路一共三两,前后都是小轿车,中间一辆“子弹头”,都是黑漆漆一整片。

很快有人来敲门,姜小姐站在门前与一位高头大马黑衣保镖交谈,回过头为难地望着方女士,欲言又止。

方女士略微点头,“请他进来。”

两位保镖先进门,黑墨镜后头眼珠转动,x光一样将整栋楼都扫清。

“方芳——”人未近,声已达。

“卢先生。”

“卢先生?我们两人用得着客套?”那人cao一口漂亮的京片子,儿化音上翘,语速也快,越是听越觉得有趣。而他的黑色呢子大衣盖过小腿,背脊挺直,身形匀称,唯一头银发揭示岁月年轮。

江楚楚从来没见过这样英俊的……老头。

不对,应当说是老头儿。

☆、第24章 故人

第二十四章故人

卢先生谦和有礼,向包括姜小姐在内的每一个人打招呼问好。

方女士作介绍,“这是我的外孙,如双。”

“你好。”

“您好。”许如双上前与他握手,怪腔怪调地学了一句北京话。

再到楚楚,“这是外孙女,阿楚。”

卢先生笑道:“水灵灵的小姑娘,真像你当年,再扎两个小辫儿就更像了。”

“您好……”她略显拘谨,不知道卢先生是何方神圣,凑头到脚都透着“不普通”。

“好好好,好的很呐。”他从兜里拿出两只红包分别递给许如双同楚楚,“两个小朋友拿着买糖吃。”

楚楚捏着厚过记事本的红包忙不迭道谢,许如双编个理由拉她上楼,恨不能原地消失。

两人窝在许如双房间内看电视,她拧着眉毛发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卢先生……”

许如双背靠沙发,一双腿架在茶几上,懒成一滩烂泥,“你当然见过,如你稍微多一点点政治敏感度,恐怕已经对他如雷贯耳。”

“什么?”

“没什么,吃你的牛奶糖吧。”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真是讨厌。

卢先生直到傍晚才走,方女士不知是否情绪低落,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肯应声。因而楚楚被姜小姐“抓壮丁”,由许如双与姜小姐双双投票,决定由她去敲书房门。

“咚咚咚——”她瞪一眼站在走廊看好戏的许如双,提一口气,“外婆,到吃饭时间。”

隔了漫长时间,或许是五分钟,屋内才传来一声“请进”。

楚楚背后受敌,被许如双用力一推,无法避免地闯进书房。

她撞见夕阳下一片落寞的影,是树梢上落下的最后一片叶,带着前生的记忆深埋入土。

迎面扑来的是无法化解的孤独,一生中她与他来来往往不停,从生到死却始终是你孤身一人。

方女士几乎是从梦中醒来,梦里梦外或甜蜜或心酸,都已是过眼云烟,泯灭于白茫茫大雪,再也无总计可寻。

“外婆……”她低声呼唤,未敢轻易打扰。

方女士低头拭泪,抬头面对楚楚,仍是微笑,签她手,“人老了就是爱想过去,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刚刚发生,可惜我已经长满皱纹,连走到厕所都需要护工帮忙,更不要提出门去追。”

楚楚低头望着方女士,几经犹豫终于开口,“外婆,卢先生是……是从北京来?”

方女士粲然一笑,恍然间仍是少女模样,“我二十岁时也曾经是左翼青年,在加拿大参加□□还不够,非要去中国领略社会思潮,我去北京大学念社会学系,小卢是我的班长。”

时光久远需得仔细搜寻,她转过脸向外,隔着玻璃心伤多伦多郊外雪景,亦想念起纯洁无垢的年华,“他那时候天天借我笔记、替我补习中文,又要带我参观老北京,我一时心软才给他机会,礼拜天骑着自行车在后海闲逛,再一时心软,初吻都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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